“这些日子他如何?!”
“主上放心,他近些日子一直安分着。”
“你倒是与他们不同,没责怪的意思。”
李公公说:“主上自有主上的想法,如今新皇也并不知道老奴是您的人,对老奴也甚是尊重。”
“以后他的事情不用再和我汇报,你就安心辅佐他吧,宫里的猫腻你最清楚不过,他定然会听从你。”
李公公抬起头,目光讶异,“主上你要离开皇城?!”他本还想问什么,可脑海中想到那个红衣身影,答案呼之欲出。
“主上是想去找世子爷吗?!”
魏君华也没想瞒着他,“我得了消息,如今他还在边关,若是去得晚了,怕天涯海角再无法寻觅。他会躲着我。”
李公公叹息一声,“老奴这辈子在宫里看的人多了,从未见过如主上这般……痴情种。”
“又傻又蠢是吗?”
李公公摇头,“老奴与主上也认识有些年头了,却从未看明白主上,现如今只觉得主上更觉与记忆中的相差甚远。”
魏君华的手指顿了顿,一滴墨汁溅在宣纸上,“别说你们不明白,我又何尝明白?”
在回到京城的前一夜,他还想过如何将身上所有的痛以百倍还给沈凌宵,他所受的,沈凌宵必须也承受—次。可是没多久这个念头就没了,比晨雾都散得快。
舍不得他受一点苦,宁愿所有的刀都剧在自己身上。
“沈凌宵是蛊,我中了他的蛊,这辈子都没法从他手中逃走。”魏君华将东西放在案几上。
李公公不再多说,将魏君华绐的东西收回袖子里,深深作了一揖,“今日起属下令从新主,请主上多多保重,属下告退了。”
魏君华点点头,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才站起身,“来人,绐我备马,明日启程!”
“公公你说什么?!”
“沈大人就在宫门外向陛下请旨,请求出战斗中洲。”
“不行!”周承心下一慌,“他去中洲这朝廷谁来••••••”
“陛下!”
周承这才反应过来,这天下如今是他的,跟魏君华这个相爷没什么关系。
“沈凌宵不是在中洲打了胜仗吗?他不过一个文官留在我大烽更有……”
“陛下可听知当初的先皇将沈舒白留在宫中就是养虎为患?”
“他把皇位绐朕了。”
李公公语重心长道:“那是现在,万一以后他不想了呢?
“反正这个天下本来就不是我的。”
“这个天下本来就是殿下的!”
车辂辘声在官道上响起,又从城门□远离。黑鹰冷漠地御马,耳听车里的动静。
“主上,就这么放过周承?”白鹰说,“当初他和那女人如此算计你,以他的本事,这江山哪里坐得稳当?”
“周承此人优柔寡断,心慈手软,乱世枭雄他不是,太平盛世做个合格的君主对他倒是不难。我自然没打算放过他。”
李公公红着眼睛将圣旨呈在周承面前,“这是陛下放在老奴这里的玉玺和圣旨。周承从他颤抖的手中接过翻开一看,“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我?!”
“老奴亲自看着先皇写下的,千真万确!”
“他明明如此讨厌••••••父皇是不是早就知道母妃他是前朝后人,所以才……”
魏君华放下茶杯,道:“走前我送了他一份大礼,现在他应是看到圣旨了。杀兄弑父,以周承的性子一辈子都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