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见顾南衣面生,不是哪家大人或者皇族的人物,见他长得俊俏又为慕涵出头,就以为他们是一对鸳鸯。

那公子依旧不理会顾南衣的话,只是开口骂道:

“怎么,你这个小白脸是想为你的姘头出头是吗?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啊,我们酆都的人可都知道摄政王是她的入幕之宾,就你这么一个没钱没势的穷小子,除了长得好看些一无是处,她能真心喜欢你吗?你可别被她给骗了。”

“我看你这小倌儿长得也真是不错,不如跟了大爷我吧,可别被女人给骗了。”

那公子边说还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去摸顾南衣的脸。

顾南衣见他这么不知好歹更是忍无可忍,手掌用力,就卸掉了那公子的一条胳膊,他在旁边看了看,又顺手帮他把另一只胳膊卸了下来。

慕涵觉得十分意外,他没想到顾南衣会为自己出头,也没想到他功夫这么好。

“道歉。”顾南衣又缓缓地重复了一遍。

“对不起,追月姑娘对不起。”

这时那公子早已被他随时断手的样子吓破了胆,仓皇地道完歉就拖着两只脱臼的手臂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说句狠话。

“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那公子说话就灰溜溜地跑了。

慕涵并没在乎那公子的恐吓,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她伸手拉了拉顾南衣的衣袖,就带着他回到了后院。顾南衣觉得房间里太闷不愿意进屋,他们就在院子中间的石桌前坐着休息了一会儿。

慕涵伸手给顾南衣倒了一杯茶,又顺手把自己的填满了,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

“南衣,你,你不介意这里是烟花之地吗?你为什么要为我这样一个风尘女子出头啊?”

顾南衣似乎很不解为什么顾南衣会问这样的问题,就如实开口回答:

“你既救了我,就是我的恩人,我定会护你。何况又不是所有风尘女子生来就属于这风尘之地,每个人大概都有自己的苦衷吧。”

慕涵听了他的话,心中微动,面上却丝毫不显,而是笑得越发妩媚张扬,她用纤纤玉指轻轻地抚摸着杯壁,指甲上的丹蔻吸引了顾南衣的注意力。

只见她缓缓地将手放在顾南衣的下巴上,向上轻轻抬起,双眼毫不避讳地直视顾南衣的眼睛,慢慢说道:

“南衣,你要不要留在我身边,就当报恩?”

慕涵突然亲昵的动作让顾南衣有些无所是从,面前呵气如兰的娇颜更是让人神魂颠倒。顾南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只不过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好”字早已脱口而出。

慕涵见顾南衣答应了就绽放出灿烂一笑,那一笑,让整个庭园内的春色都黯然失色。

慕涵笑眯眯地看着顾南衣,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对了,我其实姓慕,我叫慕涵。”

慕涵紧紧地盯着顾南衣,又说道:

“今儿我累了,你好好休息,咱们来日方长。”慕涵说完就离开了顾南衣的院子。

子衿晚上想去给慕涵送一碗自己做的甜汤,在房间外敲了三声门,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这是慕涵和子衿之间约定的暗号,如果只有子衿自己就敲三声直接进门,若是有其他状况,就要正常喊门,以示警告。

子衿进去时,慕涵正在用手绢认真细致地擦拭着手中的紫龙晶玉佩,不过这玉佩上有一丝血的印记,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子衿将甜汤端到了慕涵的面前,开口说道:

“涵涵,你先喝点甜汤吧,这是我刚才在厨房新做的,你快尝尝。”

“好埃”

慕涵伸手将碗拿了过去,舀了一勺送进嘴里,觉得味道不错,就又喝了几口。

子衿见慕涵吃得开心,就趁机开口说道:

“涵涵,那个姓顾的,你真打算把他留下来啊?我觉得他来历不明,怕是......”

慕涵用手绢抿了抿嘴角,方回答道:

“子衿,你也知道他身上那块紫色的玉佩。我在趁他昏迷时仔细观察过,他的那块内部虽不是龙晶原料,但却是西域特有的紫玛瑙所制,造型、工艺、技巧都在我爹爹给我的那块玉佩之上。所以我怀疑顾南衣很有可能和慕氏的灭门惨案有关,他还极有可能是上级人物,就算不是他,也一定和他有关。”

子衿听了身体微微发抖,颤抖着说;

“那你还敢把他留在身边,这太危险了。”

慕涵笑了笑,边摇头边说:

“我观他眼神懵懂清澈,的确像是失忆之人,况且今日我试探他,告诉他自己姓慕,他也毫无反应。现在的他的确称不上危险。”

子衿听了之后,虽说慕涵的分析有理,但她还是有些害怕,只好开口说:

“即使这样涵涵你也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万事小心。”

慕涵听了子衿的话心中有了些许暖意,这么多年,只有她不离不弃地陪着自己,关心自己,语气也变得温柔和缓。

“好,我知道,你放心。”

而之后的顾南衣也依照约定,留在了顾念身边,楼中的人都以为他是慕涵的侍卫,平时也就笑称他作“顾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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