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江词主动向白乞年问好,“我是江词。”

白乞年神情凝滞,看了许久,才用眼神询问段晏安。

“先坐吧。”

段晏安没有回应他,凡而让江词坐下了。

门外侍候的人照例拿来了棋盘和茶,也端来了不少点心。

白乞年俯身布棋时,才低声问道:“你哪儿带来的小姑娘?”

“抢来的。”他一本正经地胡诌八扯,“白先生不信?”

“这姑娘可不像是普通人家的……”白先生用余光打量起江词,“还是拥有金瞳的,不过这般漂亮的金瞳真是少见……当真是抢来的?”

段晏安眼底掩笑:“您几时见我骗过您?”

“晏安,这种事可不兴做。”他转而看向江词,和善询问,“你是叫江词,对吧?”

江词也肯定地点头回答。

“你是自己来的,还是……”他瞟了一眼段晏安,“被迫来的?”

“我是跟着段晏安来的。”她怕他不信,还看向段晏安问道,“对吧?”

“嗯,是跟着我来的。”

白先生似乎明白了什么,也转回头看向棋盘,悠然而言:“你不是抢,是骗来的吧?”

“白先生,该您了。”他转移开了话题。

白先生嘴角勾起了不小的弧度,自信地落下了手中的棋。

我好歹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点儿心思还想瞒我?

想此,他又满眼笑意地向江词望了一眼。

江词坐在倚栏旁的椅子上,注意力仍被戏台上的身影吸引了去。

而于此时,与楼阁相隔几座楼台的外场上,宴会正热闹进行着。

夏阡城已经向门外望了不止一遍。

“乔姨,您在想什么?”

吴寒雁见她一直看着夏阡城出神,便出声询问。

林乔侧身靠向她,低声回道:“你可知夏阡城与江家定亲一事?”

“定亲?”吴寒雁神奇忽而有了起伏,“……与江小姐吗?”

“江家除了阿词,还能有谁?”林乔似乎遗憾颇多,“也不知道,时深那小子知道了会不会难过?”

而她身侧的人早已听不进任何话,眼眉间都难得地有了欢愉之色。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段晏安将人带出楼阁时,外场的宴会早已结束。

他瞟了一眼空荡荡的会场,眼底忽现过一刻的嘲意,随即又转身,将牵着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衣袋里。

“走吧,我送你回去。”

江词习惯性地点头应答。

一路上,她都在喋喋不休地讲着今天听的戏,段晏安时而也会给她解释和补充。

待她回到家,刚走至正厅前,便止步不前了。

“爸……”

而夏阡城也刚好在江家。

“阿词,你去哪儿了?”江远山面色冷然,语气亦是冷淡。

她把手放进包里摸了摸,才想起自己的邀请帖被段晏安拿去了。

“我……”她心虚地紧握住了手指,只得说谎道,“我的邀请帖掉了……所以我进不去。”

江树最先站起了身,反问她:“真掉了?”

江词看着他愣了一会儿,才点头回应。

“那你今天去哪儿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他,卡壳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阿词回来了就好。”夏阡城忽而起了身,向江远山辞别,“那阡城就先回去了,江叔。”

江远山也只能点头作罢。

江词目光追随着走向门口的身影,心底不禁愧疚起。

“对不起,夏先生。”

夏阡城应声止步,转回了身。

“没事,是我应该去等你的。”

她也走上了前,夏阡城站在石阶上望着她。

“夏先生,江词并非什么洋人所出,而是天生如此……”

“阿词1江远山立即出言制止。

但她却不惧,仍继续道:“因为天生生得如此,我的视野局限……局限到,甚至到现在我都没有看清过你……与眼盲的人也差不了多少,但我比他们好一点的是,我还有模糊不清的光明和仅剩的一点儿清晰……”

江远山紧握着沙发垫的手随声渐渐松开来。

“你怎么从来不曾与我们说过……”他木然地问道。

在此之前,江词从未与人说过她局限的视野。而她之所以瞒着,是因为段晏安发现她只有一尺的视野后,曾叮嘱过她。

江词垂下了眼眸,犹豫了片刻才回他:“因为……第一个知道我视觉不正常的那个人,他告诉我,这是我的弱势,不能同第二个人讲,否则处境会很被动。”

江树却更加迷惑了。

“阿词,他说得很对,你以后不要再同其他人讲这件事了。”夏阡城轻笑着,反过来安慰她,“天生的金瞳,也不过是一种病而已,你不用在意。”

说罢,他又走上了一层台阶,微微弯下了腰,轻声询问:“这样……能看清吗?”

江词看着突然出现在视野里的人,轻愣了片刻,才点头回应。

而夏阡城正如他温和的声音一般,立体清俊的五官眉眼,也同样明朗温柔,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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