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几上放着药碗,脸色苍白显然是在病中。时月影的疑虑烟消云散,他的伤势真的复发了。

&ep;&ep;“皇后有要事回禀皇上,臣私自放皇宫进宫。”萧伯霆比时月影晚一步进寝宫。

&ep;&ep;元景行正襟危坐起来,眸光始终凝视在时月影身上,“皇后有何事?为何信上说不得?要亲自来皇城一趟?”语气漫不经心。

&ep;&ep;“皇后她、”萧伯霆预备替时月影开口。

&ep;&ep;时月影温柔开口道,“臣妾久等废后圣旨,陛下却一再拖延,臣妾只能亲自来皇城一趟问陛下索要。”

&ep;&ep;元景行眸光骤变,“朕在病中,皇后心急了!”

&ep;&ep;一旁的邹御医立即道,“陛下千万不能动怒!猎场中身受重伤之后本该调养几年,陛下却强行上了战场,如今内伤严重,不可动怒啊!”

&ep;&ep;“你们都出去!”元景行吩咐道。

&ep;&ep;宫人们恭敬退下,殿内只余时月影与皇帝二人。

&ep;&ep;“皇后要废后的诏书?行,朕亲自写。”元景行强撑着站起身,步向未央宫小书房。

&ep;&ep;他看起来异常虚弱,仿佛连提笔的力气都没有了。

&ep;&ep;“陛下离开金陵时明明连马都骑得动。”时月影走上前去,扶着他坐回木塌,“怎么才两个月不见,皇上就伤重至此?”

&ep;&ep;元景行闭着眼眸缓了片刻,“回程途中遇刺客,宫中又有人下毒,朕心口不舒服,你让朕靠一下。”

&ep;&ep;时月影还未反应,就被他拉着坐下,男人高大的身躯迎面而来,以她为支撑靠在她肩上。

&ep;&ep;从前多霸道多骄傲的人,此刻虚弱得不堪一击。

&ep;&ep;“宫里宫外危机四伏,朕只能信任萧伯霆与他的手下。”

&ep;&ep;孱弱的肩头被人靠着,时月影有些难过,“你为何不告诉我?”

&ep;&ep;“告诉你做什么?横竖朕命不久矣,或许都撑不到太子回来,你也不需要什么废后的圣旨了,等朕一走你就彻底自由了。”皇帝语气缓慢,一边说一边盯着她的反应,“到时候迁居行宫,招三十多个男宠,让他们轮流伺候你啊。”

&ep;&ep;皇帝怎么还记着那番话?!

&ep;&ep;“臣妾当时说的都是气话!”

&ep;&ep;此时德乐捧着药碗进殿,“陛下,该饮药了。”

&ep;&ep;时月影扶着皇帝躺下,亲自去端药碗,亲自侍药,“陛下忘了臣妾当初的那番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