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唐家只是普通的市井人家,就是想打点也没有门路。

唐悦此话一出,惹得沈延兴一脸诧异的看过来。

他进门时所有的心思都在母亲妹妹身上,此时才看到角落里的唐悦同沈妙。

对这个二嫂,沈延兴自然是厌恶不已,自家二哥那么丰神伟岸的大丈夫,何该娶个门当户对的高门贵女琴瑟和鸣,而不是被逼娶了这么个满腹心机的小户女。

但作为小叔子,又是读书人,自然也不会同市井泼妇一般对她恶言相向,平日里顶多无视罢了,今日猛地看到她,见她不卑不亢,不似自家母亲妹妹那般悲戚,也不如自己印象中那样怯懦,倒是有些诧异。

本来下意识要反驳她的话,在遇上唐悦悲喜无波的眼神时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二郎媳妇儿说的对,既然木已成舟,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能平平安安的到云来镇,你父兄还等着咱们呢,只要一家子能在一起,无论经历什么我都不惧!”

赵氏听了唐悦的话,一扫刚刚的悲戚绝望,迅速抹了把眼泪,重新振奋起来。

“待会儿咱们会被押进大牢关上三五日,这几日是允许家人探望的,等我娘家来人,或是有同宗过来看望,咱们设法托人打点一下,至少这一路上别受什么大罪!”

赵氏分析道。

一旁的唐悦闻言不由的皱了皱眉,不是她悲观,只是人性向来是趋利避害的,如今这沈家可是抄家流放,有没有翻身之日本就难说,只被动的等旁人来探望,只怕……

唐悦心里一沉。

“母亲……”沈延兴闻言也是欲言又止,但又不想戳破了赵氏的希望。

赵氏见状那会不知道儿子怎么想的,当下一脸乐观的拍了拍他的手:“旁的不敢说,你舅舅,外祖父外祖母我还是有信心的,不过是塞些银钱打点一下押送的衙役,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上头想必也不会太过计较!”

“母亲说的是,外祖父外祖母那么疼我,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们受罪的!”

提起赵氏的娘家人,母女两个都一脸欣慰。

唐悦下意识的看向沈延兴,见他脸上并无轻松之色,心里一叹。

好在自己怀里还裹了些不起眼的首饰,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还有自己偷偷寄存的家当,若是此时还在身边……算了,要是在身边只怕都得被抄了。

如今她身陷囹圄,只能望洋兴叹了。

正当几人各怀心思之时,沈延昌再一次出现了。

沈延兴见到来人顿时双目赤红,攥紧了拳头猛地冲了过去:“你个杂碎!”

只是还没到跟前,就被禁卫军拦下来了。

“辱骂兄长,这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沈延昌好瑕以整的弹了弹衣袖,仿佛对方的神色取悦到他了一般。

凭心而论,他文不如老三沈延兴,武不如老二沈延宗,只是占了个嫡长,每每京城中把他们兄弟三人拿来比较,自己总是被奚落嘲讽的那个。

时日久了,让他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好在自己娶了个好妻子,总算能压了老二老三一头。

此时他又身而退,锦绣前程正向自己频频招手,而他们两个却成了阶下囚,或许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这让他如何不高兴。

“沈延昌,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对的起父亲的苦心栽培,对的起沈家的列祖列宗吗!”

“苦心栽培?!当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如今文不成武不就的是拜那老匹夫所赐,休要再提他,若不是他害死了我的母亲,又想废了我的世子之位,我今日又何必铤而走险,凡事有因才有果,说到底不过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沈延昌冷哼一声,顿时把沈延兴气笑了。

“知道你是个蠢的,只是没想到你会蠢到如此地步,害了你的母亲?废你的世子之位?!这都是哪里来的谣言,你可有确切证据?!如今我沈家落得如此下场,不过是陛下同平阳王的政治博弈罢了,你那好岳父拉拢沈家不成这才出此下策,这是赤裸裸的陷害,迟早有一日沈家会东山再起,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会如何自处。”

沈延兴有些意兴阑珊,同这个蠢货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舌,如今他连沈家都能出卖,如此没有道德底线的小人,那平阳王岂会重用他,只怕他在京中的风评也会一落千丈,而这蠢货还洋洋得意而不自知呢。

“如何自处就不劳你们这帮阶下囚操心了,还是多操心操心能不能顺利到达云来镇吧。”

沈延昌见沈延兴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心里有些愤愤不平,如今他们已经沦为阶下囚了,竟然还看他不起,他倒要看看,她们的身子骨有没有嘴那么硬。

“来人,搜身!”

沈延昌见几人无动于衷的模样,显然自己的话没有吓到他们,当下咬牙切齿的招呼道。

此话一出,赵氏几个女眷俱都是心里一惊。

特别是唐悦,刚被带过来时那禁卫军已经交代不许携带一丝一毫,见她配合着没拿,倒也没有为难她,让她还小小的松了口气。

还以为躲过一劫了呢,结果这还要搜身。

“沈延昌,你好大的胆子,无论如何我也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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