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然而没吃一会,流秦和尚贡就拉着她去给指挥使敬酒。

&ep;&ep;严格来说,他们三人并不算是新人,可以往的身份隐秘,见不得台面,如今正儿八经的在锦衣卫行走了,面上功夫一定得做足了。

&ep;&ep;尚贡年纪最大,自然有发言权:“大人,属下三人敬你一杯,日后定当为大人效犬马之劳,在所不辞!”

&ep;&ep;卫夕也笑吟吟的举起酒杯,精细的袖阑略微下滑。

&ep;&ep;谁知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吸引了指挥使的目光——

&ep;&ep;循着他意味不明的眼神一看,她愕愣半晌,对方送的那条玉镯若隐若现,露出小半条来,衬着她藕白纤细的手腕,格外惹眼。

&ep;&ep;心里咯噔一下,卫夕的耳根子登时变得滚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牧容心思细腻,疑心病一犯铁定会多想,万一再认为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ep;&ep;这支手镯价值连城,她怕放在交堪馆里不安全,这才戴手上的。

&ep;&ep;早知如此,还不如扔枕头下面藏着呢!

&ep;&ep;“卫夕。”

&ep;&ep;牧容突然喊她一声,声音很淡,让人摸不着是何情绪。

&ep;&ep;她一愕,抬眸看他,唯唯诺诺的回了句:“属下在……”

&ep;&ep;牧容凝目看她,长而媚的眼睛里浮光潋滟,笑的有些微妙,“初昏为夕,日落之美,这名字起的不错。”

&ep;&ep;这句不加掩饰的赞美成功吸引了好事者的目光,她摇身一变,成了全场的焦点。在场的锦衣卫兴奋的连眼都不眨,一副终于发现了老大奸-情的样子。

&ep;&ep;卫夕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来自四面八方的灼灼目光淹没了,脑袋登时一懵,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了。

&ep;&ep;牧容没再多说什么,干掉一杯后不以为意的坐下,面上依旧是恬淡清雅。

&ep;&ep;卫夕回到位置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忽听有人说道:“卫夕,那天你是怎么发现那件龙袍的?闲来无事,给大家讲讲吧!”

&ep;&ep;话音一落,迎合声一浪催着一浪。

&ep;&ep;讲你妈个腿!

&ep;&ep;卫夕暗自咒骂了一句,面上故作轻松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讲头,很简单嘛,缉查的时候不放过一块砖头一片瓦,仔细点查就是了。”

&ep;&ep;众人有些扫兴,没想到锦衣卫的翘楚密探回答的这么简单,不过句句也都在理儿上,想追问却找不到话头,一时半会就这么冷场了。

&ep;&ep;卫夕局促的呷了口酒,心里祈求这些锦衣卫们雅兴别太高,可总有人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ep;&ep;“卫夕啊,抄家那天你杀了多少叛党?你武艺精湛,估计弟兄几个加起来都没你干的多。”

&ep;&ep;说话之人也是在隐晦的拍马屁,可卫夕恨不得冲上去挠他一脸血道子,还需要她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么?

&ep;&ep;在他们眼中,白鸟就等于杀人癖爱好者?!

&ep;&ep;她冷笑道:“恐怕是让您失望了,我没杀几个。上头派我们是去做侦察的,又不是充缇骑,抄家杀奸党不是我的主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