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洛子川笑了:我并非指望你如此

&ep;&ep;我自然知晓。陆云丘答话,子川兄,你真好,同林洛姨和公子一样。都是些面冷心热的义士!

&ep;&ep;洛子川点点头,突然说道:你我还有公子怎么说也算过命之交,为何从未听你提及过你父母?

&ep;&ep;陆云丘一霎时愣在那里,良久,才反应过来:我不记得大他们长什么样子了。自打我记事起,便一路随着林朔将军和公子南征北战。后来林朔将军逝世,我便遵守将军嘱托,一路保护公子。其实大多时候,还是公子保护我,不瞒子川兄,我同公子一路逃亡,期间更是目睹了太多的人性险恶。幸运的是半路遇上了林洛姨,她虽然看上去凶了些,可是不仅教我们武功,也传授了许多道理。有些时候,还挺过意不去的,林洛姨把我当自己的后辈般看待,我却曾在眼皮子底下把公子看丢过

&ep;&ep;洛子川轻轻啊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你如何会把他看丢?

&ep;&ep;是这样的。陆云丘垂下头,带着点羞愧说道,那时我们四处环游,恰巧路经一座被灭门的武林门派,据说和林朔将军还有些瓜葛。公子当时脸色就不大对,洛姨当初也是想帮的,但害怕是朝廷的阴谋,故意引诱我们上钩,所以

&ep;&ep;一股凉气顺着洛子川手腕蔓延,攀附在他心上,洛子川假笑了笑,试探地问道:你可知,被灭门的那武林门派名为何?

&ep;&ep;陆云丘摇摇头:说来惭愧,当初年纪太小,做不到如今这般打抱不平,时间一长便被抛之脑后了。当日夜晚,夜深人静之际,公子却不知去了哪,这一去便是三四日,我和洛姨都担心坏了

&ep;&ep;你公子幼时可曾长戴一鬼面?身形如作妖小鬼?洛子川道。

&ep;&ep;的确如此。那时朝廷有公子的画像,逢人只需掏出画像一验便可。那时并没有人精通易容术,所以只得委屈公子,戴着一张鬼面面具了。如今,公子倒也成了习惯。子川兄,你问这作甚?

&ep;&ep;林岁言的身影与小鬼不断交织,交叠,最后融为一体。洛子川舌尖微微抵了抵牙尖,嘴中传来一丝苦涩。会不会是巧合呢?明明性格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是了,人的性格是会变的。那个满嘴谎话,把人骗得一无是处的小鬼也许真的是昔日搭救自己,几次相救的公子呢?洛子川不敢想了。无力感慢慢涌上心头。

&ep;&ep;子川兄?子川兄?陆云丘叫道。

&ep;&ep;洛子川挤出个笑脸,不是说要去吃饭吗?走吧。

&ep;&ep;陆云丘点头。洛子川拖着沉重的身躯朝门口走去。近日之事发生得如梦幻泡影,虚无缥缈,到最后洛子川都摸不懂自己的心思了。

&ep;&ep;在路途中,他努力迫使自己镇定下来。追根溯源,他问自己。可本心的回答竟是要为了林岁言开脱?洛子川脚步一顿。

&ep;&ep;饭桌前,余归寻同林岁言讲着话。余归寻青色衣物飘飘,不知在冲林岁言说着什么。林岁言一手搭在木桌上,一言不发,有点不为所动的滋味。三言两语过后,林岁言倏然说了两句话,轻飘飘的两个字飞了出来:无事。

&ep;&ep;洛子川走了过去。

&ep;&ep;药庄不愧为药庄,饭菜膳食都清淡,多以养生的素食药材为主,愣是一点荤腥捕捉不到。这倒是同云川谷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ep;&ep;看到洛子川就坐,余归寻热情地点了点头,话语间却是又流露出一股歉意:先前,是我唐突了。因为一己狗屁大小的仇怨,险些害了三位少侠,罪过罪过。

&ep;&ep;他一挥手:今日特召开这晚宴。预计明日午时父亲便要回来,大家需得赶在早上离开。今日这顿饭,便算是给大家送行了。

&ep;&ep;一桌子的人尤其是陆云丘,一点反应也没有,时而鄙夷地望着他,时而传个白眼,表现出自己对他的虚伪伪装的不屑和轻蔑。

&ep;&ep;如此,还是不要伤了友谊为好。林岁言发话,大家依旧是朋友。

&ep;&ep;余归寻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ep;&ep;他从桌子上拿起两个瓶瓶罐罐:这是我药庄酿造的药酒,不如大家共饮了此杯?便当做是不计前嫌了。

&ep;&ep;冰凉的酒杯递到洛子川面前,面对那碗中药味杂交着酒腥味的不明液体,洛子川只觉得一阵阵反胃。

&ep;&ep;看四下没有人动手,余归寻率先饮了他那杯。

&ep;&ep;林岁言道了声:好。便将那杯药酒一饮而尽,继而说道,这药酒再好,也终归是酒,你能喝么?

&ep;&ep;话中的你,指的是洛子川。

&ep;&ep;洛子川咧嘴微笑:有劳公子挂念了,这种上好的药酒,子川是求之不得,怎么会拒绝呢?

&ep;&ep;冰凉的酒水在胃里四散,洛子川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他笑着说:多谢了。

&ep;&ep;40、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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