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亲在安庆府柳溪镇一带,据说已降清!”

&ep;&ep;三兄弟闻言,皆大吃一惊。

&ep;&ep;二金忍不住刚要开口,普空怕他们没完没了,摆手制止了二金,同时给禅池递了个眼色。

&ep;&ep;至于曹文恭的事,牵涉到太多让曹继武伤心的情节,普空不愿多说。禅池明白师兄的意思,于是急忙对曹继武道:“你母亲的意思,让你听师兄的。”

&ep;&ep;“那我母亲在哪里?”曹继武眼巴巴地看着禅池。

&ep;&ep;禅池一愣,不好回答,急忙将眼神抛给普空。

&ep;&ep;国破家亡,郑三娘秉性刚强。曹继武的出现,将是郑三娘心愿了结之时。普空不愿让曹继武刚一出山,就背上巨大的心理负担,于是以命令的口吻,毫不犹豫地拒绝道:“现在你还不能见她!”

&ep;&ep;“为什么?”

&ep;&ep;曹继武脱口而出,眼神充满无限的期待和无尽的疑惑。

&ep;&ep;母亲都不让见,这也太绝情了吧!二金也很吃惊,刚要发话,又被普空摆手给制止了。

&ep;&ep;普空又给禅池递了眼色。

&ep;&ep;母子之情,血浓于水,禅池无奈,念了一声佛号,叹道:“前世今生,似已注定,国破家亡,不必多问!”

&ep;&ep;“听你师叔的,没错。你要见你父亲,一定要小心!”

&ep;&ep;普空不给曹继武思索和伤心的时间,顺着禅池的话语提醒他。紧接着普空又提醒道:“以你父之秉性,为师怀疑他乃诈降,假如真是这样,不管是清军还是明军,都不会善罢甘休。你若去找他,一定要小心!”

&ep;&ep;“为什么会是这样?”

&ep;&ep;金日乐实在忍不住,没等普空摆手,就脱口而出。

&ep;&ep;普空摇头叹道:“你们也见识过明军,他们把剃了头的,不分良莠全都要杀,这也是百姓痛恨他们的原因。”

&ep;&ep;金月生闻言,老大不解:“清军杀有毛的,明军杀无毛的。这他娘的是什么世道?还让不让老百姓活了?”

&ep;&ep;“扯犊子,根本就不存在世道!”金日乐嚷嚷道,“这世道就看谁更狠。清军更狠,百姓就是无毛的,明军更狠,百姓就是有毛的。如果百姓比清军和明军都更狠,那这世道就是他们的。”

&ep;&ep;二金一阵愤慨,然而至于有毛无毛的问题,曹继武并不关心。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曹文恭的安危:“那我爹岂不是处于危险之地!”

&ep;&ep;普空叹了口气,感慨道:“如今天下,何处不险?他必定也有难言之隐。所以,为师劝你,还是不见为好。”

&ep;&ep;“不行,父亲处于危难之时,作为儿子,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ep;&ep;曹继武态度甚是坚定,理由也很正常。

&ep;&ep;禅池征询普空的意见:“师兄,我看就让他去吧。三娘有咱们照看,不必担心。继武去见了曹施主,当面详谈,也了却他的一番疑虑。”

&ep;&ep;曹继武闻言,眼巴巴地望着普空。

&ep;&ep;既然禅池把话说出来了,普空也不好再拒绝,他伸出一只满是沧桑的大手,亲切地摸了摸曹继武的头,语气很无奈:“好吧,是福是祸,就由天决定吧!”

&ep;&ep;曹继武大喜,忙不迭地行礼致谢。

&ep;&ep;普空拍了拍曹继武的肩膀,告诫道:“你和你爹,是两个时代的人,凡事不可强求!”

&ep;&ep;曹继武连连点头,三兄弟齐向普空行礼。

&ep;&ep;“不必多礼。”普空挥了挥手,“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赶快去吧!”

&ep;&ep;三兄弟闻言,依依不舍。普空和禅池连连摆手,三兄弟最终还是转身而去。

&ep;&ep;……

&ep;&ep;没有了普空的约束管教,三兄弟一下子自由了。这一下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再也没有人拿着木棍敲腚锤子了。

&ep;&ep;最初的依依离别之情,慢慢变成了一路打打闹闹,三兄弟不知不觉中,下了九华山。

&ep;&ep;山下的世界,要比山上好玩多了。绿油油的稻田,错落有致。茂密繁盛的荷田,星罗棋布。江南田园风光,无限旖旎。三兄弟赶蜻蜓,捉蛤蟆,下田逮鱼虾,玩得爆嗨。

&ep;&ep;时至中午,三兄弟挤在桑树下,褡裢里掏出干粮充饥。

&ep;&ep;金月生顶了一片荷叶,正要躺下来休息,忽然想起曹继武此行的目的地,于是抬头问道:“师兄,你知道柳溪镇吗?”

&ep;&ep;“听人说过,具体不大清楚。”

&ep;&ep;普空说柳溪镇在安庆府,金日乐忽然察觉到,现在可是池州府,于是嚷嚷道:“大师兄,安庆府和池州府那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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