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跟温姨妈说,只道:“他的出身是荥阳郑氏大族,这种贵族子弟,从会说话时候就会交际,这位郑侍郎又是个有名的聪慧过人的,将来的前程只怕还在这府里四爷之上呢。”

&ep;&ep;当夜,养谦自去安寝,温姨妈看着琉璃吃了药,又守了会儿,也自回屋去睡了。

&ep;&ep;琉璃因白天的事,翻来覆去,有些难以入眠。

&ep;&ep;因喝了药汁,舌尖上仍有些苦涩盘旋。

&ep;&ep;琉璃心里乱糟糟地,想到:“师兄竟然不信我,唉,想来也是情理之中的,假如……突然有另外一个人跳出来,信誓旦旦地说他是师兄,我难道就会信?一定以为那人是疯了。我尚且如此,何况是师兄这样心思深沉的人?幸而我是纯儿,亲戚间不好动手,如果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只怕立刻就要叫人拉下去打死了。”

&ep;&ep;琉璃打了个寒噤,暗自庆幸自个儿并没有被打死。

&ep;&ep;她拉了拉被子,翻了个身,怀中却空落落的很不自在。

&ep;&ep;自打有了儆儿后,几乎都是抱着他睡,尤其是先帝驾崩后,母子两人,相依为命,在那段日子里,儆儿简直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ep;&ep;琉璃抓了个枕头抱在怀中,权当是儿子,却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ep;&ep;她一会儿想想朱儆,一会儿又想想范垣,暗中揣测自己以后是该仍旧当路人,还是想法再博取范垣的信任。

&ep;&ep;正在胡思乱想,帘子动了动,琉璃以为是丫头来查她睡了没有,忙紧紧闭上双眼。

&ep;&ep;帘子被拉开,似乎有人注视着自己,却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ep;&ep;琉璃忍不住把眼睛睁开了一道缝,谁知眼前所见,竟是个高挑威严的身形,哪里是什么丫鬟婆子。

&ep;&ep;琉璃爬起身来,瞪向范垣。

&ep;&ep;范垣默默地看着她:“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

&ep;&ep;幽淡的夜影中,他的脸色似乎不大好,这让琉璃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ep;&ep;直到范垣将一样东西放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