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而去。

&ep;&ep;这是何等伟力?

&ep;&ep;小九儿愣了:“左子修……你……”

&ep;&ep;他不是还没羽化么?怎会有如此扭转乾坤的神通?

&ep;&ep;她甚至没看见他拔剑出鞘!

&ep;&ep;“剑,为君子之器,行君子之义,代君子之名。”

&ep;&ep;左子修背手握剑,雪白的剑穗簌簌摇晃,像是零落尘埃般的白雪,天地之间只剩一片静默。

&ep;&ep;他的剑变了。

&ep;&ep;被他称作西见无的本命剑,成了一截细长的树枝,上头还挂着一片树叶。那雪白的剑穗露出原本的模样,赫然是曾经西来神国的道路两侧挂着的金银花串。

&ep;&ep;左子修再度睁眼,一片空清淡漠,俨然没了束缚。

&ep;&ep;他说:“吾即大道,万古常久。”

&ep;&ep;小九儿的心头一片火热。

&ep;&ep;她感觉自己心头有什么东西在跳,振翅欲飞,但又无可奈何。

&ep;&ep;拦住她悸动的,是左子修给她的剑骨,在她的心脏之上,正护她周全,让她将一切尽收眼底。

&ep;&ep;她此时此刻什么都知道了,但什么都说不出。

&ep;&ep;“你们要杀我,我一直都知道。”

&ep;&ep;左子修的声音冷冷的,裹挟了远古的风霜,似是从另一个世界幽幽飘来,满是不屑一顾的平静高傲。

&ep;&ep;他将那枚几百年前从左府小树上折下的树枝抛下,扭头看向一直在远处观战的男子。

&ep;&ep;“梦师。”左子修说:“广见。”

&ep;&ep;“见过仙尊。”

&ep;&ep;梦师仍然是那副平凡的俗人打扮,他自千军之中走来,越过妖族时,那妖族落下血泪,痛苦地喊:“大祭祀……”

&ep;&ep;妖族挣扎爱好:“父亲!”

&ep;&ep;“无论试多少次,天就是天,我们是斗不过的。”梦师苦涩一笑,“我已尽了全力相助,让他在梦中受困,但依然难撼其分毫。”

&ep;&ep;梦师对左子修跪下说:“仙尊,我也该死了。千万年之前您留下我,并不是想让这天地间的活物再有个机会,让我去替您看,替您找到一个让这天地存续的理由。只是您想惩罚我罢了。”

&ep;&ep;小九儿觉得这听上去太坏了。

&ep;&ep;但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天意安排,那便无人可以置喙。

&ep;&ep;“是吗?也许吧。”左子修一如既往的沉默。

&ep;&ep;梦师见自己没有立刻化作飞灰,便笑了。

&ep;&ep;他抬起头,看向小九儿的面庞越发慈祥柔和。

&ep;&ep;他喃喃自语:“您从来不会给凡尘机会,您只给了您自己一个机会。”

&ep;&ep;梦师说:“您与她的姻缘,此乃天意,更是您所念所想。”

&ep;&ep;梦师抬起手,是西来神国祭祀时的动作。

&ep;&ep;他对小九说:“圣女,得罪了。”

&ep;&ep;一只纯白色的纸鹤从小九儿的胸口翩翩飞出,正是当年她在母亲腹中飞入的那一只。

&ep;&ep;梦师诚惶诚恐地说:“这是我们献给您最好的东西。不知,这由我们踏足劳碌而成红尘,您喜欢么?”

&ep;&ep;左子修并没有做声。

&ep;&ep;一切都没了响动。

&ep;&ep;寂静的,恒久的,仿佛至高无垠的永远之间。

&ep;&ep;他低下头,看见了小九儿。

&ep;&ep;他开口时,声音哑哑的,显出几分沧桑的疲态。

&ep;&ep;小九儿莫名想起那句天道无情,天若有情,天亦会老。

&ep;&ep;“我喜欢小九。”他说:“我想看着你。”

&ep;&ep;“那……走吧?”

&ep;&ep;小九儿靠近左子修,确认着他的心跳与体温,说:“走吧,带我离开。”

&ep;&ep;她不愿看见当初西来神国的惨状。更不愿他再灭世,待千万年之后凡尘再度充盈热闹,他手里又多了把东见无、南见无、北见无、万无虚之类的剑。

&ep;&ep;“好。”左子修俯下身,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了她的唇:“你我心意相通,我都听你的。”

&ep;&ep;-

&ep;&ep;不过心思微动,小九儿就被左子修带回了回春居。

&ep;&ep;关瑞早就在回春居跪着了,他想对左子修请罪,虽然他明知这无法撼动左子修分毫。

&ep;&ep;“走开。”左子修并没有同之前一样直接踏过去,而是愠怒道:“莫妨碍我与小九。”

&ep;&ep;他竟然动气了。

&ep;&ep;关瑞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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