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朵朵的除夕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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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之前因为小家伙突然冲出来,把何远的注意力给分散了,现在回想起来,何远还感到有些小好奇。
&ep;&ep;“哦,在客厅里看春晚。”唐朵朵随口答道。
&ep;&ep;看春晚……
&ep;&ep;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回答。
&ep;&ep;何远摸摸下巴,心想,现在的零零后,又开始流行看春晚了?
&ep;&ep;两人到了河边,这边路上已经没什么人家了,特别黑。而且因为在休憩的原因,两旁的泥土都被翻了起来,路况非常差,平时很少有人会过来,这不,路边都用铁丝网封了起来,只留几个洞口,供人进出。
&ep;&ep;何远看了一下,从马路上要下到河滩那里,至少得走百来步的距离。这黑灯瞎火的,路况又这么差,挺危险的。何远可不想这大过年的,出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ep;&ep;“再走走吧,实在不行的话,就在前面的桥头那里烧了吧。”何远往前方看了一下。
&ep;&ep;印象中,前面跟这里的情况差不多,也没什么方便下去的道路。好在,何远也不是什么死脑筋,非得就要到河边才肯罢休……在桥上的话,估计效果应该也差不多。
&ep;&ep;唐朵朵对这些东西也不太懂,她“嗯”了一声,也没出声反驳。
&ep;&ep;两人又走了两分钟,来到桥头的位置。
&ep;&ep;桥的两边,连接着许多工厂,仓库,平时车来车往的,大都是那种几米高的大货车,何远看着都要让路。
&ep;&ep;不过大概因为过年了,这里显得挺安静,一眼望过去,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ep;&ep;“就这里吧。”何远找了个位置,蹲下后,将塑料袋拆开,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
&ep;&ep;塑料袋里有符纸,黄纸,三根香,两根蜡烛,还有两叠钞票,和蓝色的“衣服”之类的东西。
&ep;&ep;何远先把香,蜡烛,拿出来,在附近找了一下,最终在桥头旁的泥土上,插了进去。
&ep;&ep;插好之后,何远再掏出打火机来,将香蜡烛点燃。以前看二伯他们弄的时候,一边点,一边要在嘴里唠叨什么。但何远没有,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弄着手上的东西。
&ep;&ep;点好香蜡烛之后,何远将其余东西都叠起来,放在香蜡烛面前。然后将空了的塑料袋往地上一铺,双膝跪在塑料袋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ep;&ep;何远“嘶”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气——地上都是水泥,何远两个膝盖一砸下去,估计嗑到骨头了。
&ep;&ep;跪在地上,何远双手合十,脑子开始放空起来。
&ep;&ep;烧符纸的话,应该要说些什么,比如祈求先人庇佑自己。
&ep;&ep;以前何远一般都祈求的是什么“希望家人身体健康啊”,“希望考试能考个好成绩啊”,“希望……”,稍微大一点后,何远又加入一个愿望,“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
&ep;&ep;这么多年过来,何远已经确定……这些祈祷,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
&ep;&ep;何远也不知道,是因为先人能力不够,不足以庇护自己。还是因为先人已经很努力了,但何远自身底子太差,跌跌撞撞,也只能混成现在这个模样。
&ep;&ep;总之,何远也没对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存在太多期待。
&ep;&ep;一个从小生活在充满“戏剧性”,“否定”,“挫折”环境中的人,如果还对这个世界抱有很深的期望,那不是中二漫画里的男主,就是一个成天沉浸在异想天开中的失败者。
&ep;&ep;很遗憾,何远两者都不是。
&ep;&ep;但,既然是一个仪式,那就需要具备一定的仪式感。
&ep;&ep;烧符纸不祈福,那跟帮别人干活儿,结果不要工钱,有什么区别。
&ep;&ep;所以何远想了想,最后还是像以前一样,在心里默念,“希望自己和家人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然后“砰砰砰”,在地上磕了三个轻响。
&ep;&ep;磕完头后,何远从地上爬起来,一旁沉默的唐朵朵,突然道:“我……要不要也跟着嗑?”
&ep;&ep;“你?”何远看着唐朵朵,陷入沉思。
&ep;&ep;这是给自己母亲烧的符纸,按理来说,只需要何远一个人。
&ep;&ep;但,唐朵朵现在,已经被唐老交付给了何远,按道理来说,也算是何远自家人——不是何远妹妹,就是何远的“女儿”。
&ep;&ep;这么一算的话,唐朵朵来给自己的“母亲”磕个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ep;&ep;“嗯,你也嗑一个吧。”何远点了点头。
&ep;&ep;说着,何远挪动了一下脚步,将面前的位置让给了唐朵朵。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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