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雪也会掩盖她的踪迹。她找了一张破旧毡毯,钻进了枯萎的芦苇丛。

&ep;&ep;蔚茵回神,对那一段不愿去回想。现在只想着天暖一些,然后离开京城。

&ep;&ep;周婶娘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屋子。蔚茵现在住的地方就是周家厢房,平时用来放些粮食与杂物,如今里间给她收拾了出来,也算干净。

&ep;&ep;她听见院子里,周婶娘支使着小儿子出去买元宵,说是晚上做来吃,特意叮嘱每种馅儿都要一些。

&ep;&ep;周家是普通人家,男人在外面支了个打铁铺,帮着打工具,做菜刀之类。

&ep;&ep;蔚茵回到屋里,拿起针线筐,住在这里,她会帮着周家人做些针线活,期间就会想将来自己往哪里去?

&ep;&ep;冬至说,可以去的地方很多,北漠,南疆,东番,西域,天下之大总有容身出。却也叮嘱,她是女子万事小心。

&ep;&ep;蔚茵觉得冬至知道的很多,当初仅凭着一点的线索就理出了她的真正身份,因为有他,她才会那么快记起来,至今也不明白傅元承为何关着冬至,分明只是一个毁了脸的人。

&ep;&ep;不常出去院门,她也就很少听到傅元承的事情,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放弃。却也知道他心思深沉,对她极是了解。

&ep;&ep;这次,她就是藏在闹市,等身子彻底好了便离开。

&ep;&ep;过晌的时候,周伯早早收了摊子回家,预备晚上的上元节。

&ep;&ep;“哗啦”一声,他的工具放在墙角,随手拍拍身上灰尘,走去井边洗手,双腿很明显的不利索。

&ep;&ep;“是不是忘记打酒了?”周婶娘一边舀水一边问。

&ep;&ep;周伯一抓脑袋,嘿嘿笑了声:“还真忘了,我这就去。”

&ep;&ep;“我去罢,”蔚茵将收补好的衣裳递给周婶娘,“阿伯忙活一天,好好洗洗。”

&ep;&ep;周家人实诚,也就指了酒馆的方向。

&ep;&ep;蔚茵随后出了院门,外面当真热闹,人人打扮光鲜,高高的灯架上挂满了灯笼,只等天一黑便燃起。

&ep;&ep;她低着头打扮朴素,在街边安静走着,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ep;&ep;“听说新帝今夜会出行。”路过的人道了声。

&ep;&ep;“如此一定要去看看。”另一人回应。

&ep;&ep;蔚茵脚步顿住,下意识浑身发冷,脸色亦苍白几分。逃了出来,可傅元承留给她的阴影始终没有散去。

&ep;&ep;深吸一口凉气,她稳住情绪,迈步去了对面酒馆。

&ep;&ep;刚打上酒出来,一个人跑到蔚茵面前,伸手接过酒坛:“怎么让清姑娘你来打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