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姚怀玉转头看了眼,复又抬头看着纸鸢:“你说扯断线,这纸鸢能飞多远?”

&ep;&ep;蔚茵对她笑笑,纸鸢飞了又怎样,人还留在这儿:“当会再寻不回。”

&ep;&ep;“说的也对,”姚太妃笑笑,“你叫什么?”

&ep;&ep;“太妃叫我阿莹罢。”蔚茵回道,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是谁。

&ep;&ep;姚太妃仔细打量了她,随后把线轮交给小太监,对她道:“陪本宫去前面走走。”

&ep;&ep;蔚茵颔首,没管青兰提示的眼神,抬步跟上。

&ep;&ep;要说姚怀玉与傅元承,两人之间也是有恩怨的。率王傅元韫谋害储君获罪,削去爵位,被发配去苦寒的北城边关,永不准回京,到底一对母子再难相见。

&ep;&ep;这厢,能在这边放纸鸢,蔚茵不信是巧合,就等着姚太妃先开口。

&ep;&ep;“当日廖家别院的女子,是不是你?”姚怀玉终是开口,话音是天然的柔和。

&ep;&ep;“是。”蔚茵点头。

&ep;&ep;看来,姚怀玉对于那件事还是不能介怀。只是事已成定局,皇座上的是傅元承,傅元韫输得干净。

&ep;&ep;“他利用你,你还跟着他?”姚怀玉问。

&ep;&ep;蔚茵嘴角浅浅一勾:“身不由己。”

&ep;&ep;“你到底是谁?”姚怀玉停步,柔声问她。

&ep;&ep;“我都忘了自己是谁了,”蔚茵回她,声音清澈,“陛下说我是谁,我就是谁。”

&ep;&ep;“呵,”姚怀玉笑出声,开始细瞧着眼前美人,“这就有趣了。可惜回不去皇宫,不然本宫真想去探望一下太后娘娘。斗了一辈子,好像我和她是一样的结局,最终什么都没有。”

&ep;&ep;一样的结局,两人的儿子终是都离着远去,再怎么努力都留不住。

&ep;&ep;蔚茵看着人脸上有些悲戚,便劝了声:“太妃还有太上皇。”

&ep;&ep;一句话,姚怀玉脸色沉下,漂亮的指甲掐紧进心:“你也信吗?他对我无比的宠爱。换句话说,你会信一个帝王的宠爱吗?”

&ep;&ep;“不信。”蔚茵直接了当。

&ep;&ep;若是太上皇真的在意,为何还让那妖妃的罪名落在这个女人身上,而不帮她辩解?一个帝王,完全能够做到。而他没有,任由那些臣子指责一个柔弱女子,乱后宫,媚君主,不过就是他们帝王所谓的平衡术。

&ep;&ep;姚怀玉看着蔚茵笑笑,仍旧一双温柔眸子:“你都能看出,偏得本宫那儿子他看不出。一心想去抢什么皇位,到头来就是给人算计的。”

&ep;&ep;对于傅元承和傅元韫,两人当时各有追随者,只是傅元承并不会太去经营朝堂,好像看起来只是占着一个皇后嫡出;而傅元韫则相反,会结交各式人,礼贤下士。可蔚茵知道,傅元承只出了两次手,就让傅元韫一败涂地,永不再翻身。

&ep;&ep;一是侯府抄家易权;二是廖家别院亲身做饵。

&ep;&ep;“太妃娘娘,奴婢想见太上皇。”蔚茵看去姚怀玉,不能等了,她的得让傅元承尽快放手。

&ep;&ep;朝臣那边不行,那就看太上皇这边。

&ep;&ep;姚怀玉一怔,疑惑的看过来:“本宫为什么要帮你?”

&ep;&ep;“太妃回不去宫中,奴婢愿意帮您捎一封信去寿恩宫。”蔚茵淡淡开口,“只是太后现在精神很不好,有时候连人都认不出,寿恩宫封了。”

&ep;&ep;她像是无意的说出,也算是让姚怀玉知道了廖太后如今处境。

&ep;&ep;良久,姚怀玉笑了声:“她也有今天?”

&ep;&ep;春风吹来,那只纸鸢在空中摇摇晃晃。地上,杂色的小花开着,朴素而坚韧。

&ep;&ep;。

&ep;&ep;夜里,傅元承特意安排了篝火宴,用以接待番邦使节,以及也算庆祝春分。

&ep;&ep;庄园前面的空地上,燃起了大大的火堆,边上支起了烤架,肥美的羔羊肉烤的滋滋冒油,香味儿扑鼻。

&ep;&ep;远远地就听见那边的欢闹声,蔚茵依旧留在平地这边。姚太妃白日里没有给她答复,一时间她有点儿猜不准。

&ep;&ep;她还想不通,傅元承为何让她等在这边,眼看天越来越黑。

&ep;&ep;在河边慢慢走着,身后两丈远跟着俩宫婢。

&ep;&ep;正在这时,前面慌张跑来一个人影,身形踉跄,却是玉意。

&ep;&ep;“姑姑?”蔚茵将人扶住,谨慎往她身后去看,“怎么了?”

&ep;&ep;玉意抓上蔚茵的手臂,声音发颤:“若有人来寻,娘子便说没见过我。”

&ep;&ep;说完,她人就朝那顶帐子钻了进去。

&ep;&ep;蔚茵正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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