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逾卿立马江头,倒提着一把火神铳,向薄将山遥遥作揖:

&ep;&ep;“——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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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只有沈逾卿倒戈,控制薄将山集团,才会如此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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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薄将山怔了好一会儿,才找着自己的声带:

&ep;&ep;“你是怎么说动钧哥儿的?”

&ep;&ep;步练师反问道:“你当年是怎么诱惑幼娘的?”

&ep;&ep;薄将山闻言一窒。

&ep;&ep;“薄止,你太小看女人了。”步练师幽幽轻笑,“你觉得幼娘天真、傻气、自私,想攀上沈逾卿这根高枝,变成上京的金凤凰——这种女人,你见多了。你觉得幼娘很好控制,所以你想把她当做小小工具,插在沈逾卿的身边……暗示沈逾卿,提醒沈逾卿,警告沈逾卿。”

&ep;&ep;薄将山犯了这个时代的男人普遍会犯的错误:

&ep;&ep;他们从不正眼看幼娘这般的小女子。

&ep;&ep;——就像是当年在楼船上,薄将山不在意意鹊的存在那样,意鹊才能从火海里带走步练师。

&ep;&ep;但是步练师知道。

&ep;&ep;只有女人才最懂女人。她太明白女孩的聪慧、魅力、能力,究竟可以放大到何种地步。

&ep;&ep;而幼娘这经年累月的枕边风,就是把沈逾卿,薄家疯人院的头号功臣,变成步练师这一派的人物!

&ep;&ep;薄将山恍然大悟,纵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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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影不留的诏狱是个好地方。

&ep;&ep;天牢是不可能去的。无论是薄将山还是周玙,都是身份尊贵,牵系甚广,手段遮天的大人物。政斗其幽微何其晦涩,步练师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来定两个人的罪。

&ep;&ep;——而且步练师也不需要定罪。

&ep;&ep;她只需要控制。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控制这两个大朔最强搅屎棍,对局面的稳定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ep;&ep;是以,影不留的诏狱,是个很合适的地牢。

&ep;&ep;后世史官认为,步练师此举,意味着大朔的特务统治迈向一个全新的高度;从此诏狱便代替了天牢,成为大朔最黑暗的地方。

&ep;&ep;步练师不知道,也不关心。

&ep;&ep;周泰的无字之碑,也立在了她的心中。她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至于清浊黑白,是非功过,都让后人去评说。

&ep;&ep;眼下的步练师提着一盏灯笼,走进诏狱无尽的黑暗里去。

&ep;&ep;这一星灯笼火,照亮了薄将山的面孔。

&ep;&ep;薄将山坐在牢狱的草席上,深衣随意地半敞着,露出笔直的锁骨和坚实的胸膛来。

&ep;&ep;他如今是步练师的阶下囚,却也没有懊丧或者慌张。薄将山懒散闲适地坐在狱中,姿态放松得像是一个富贵闲人,找了个僻静幽雅处小憩一般。

&ep;&ep;——他知道步练师不会拿他怎么样。

&ep;&ep;薄将山的政治价值,就好比长在大朔胸口上的一根刺:

&ep;&ep;长在那里,大朔会痛;

&ep;&ep;若是拔/出,大朔会血流不止。

&ep;&ep;眼下时局如此紧张,大朔流不起多余的血!

&ep;&ep;是以,薄将山不急,他一点也不急:

&ep;&ep;他等着步练师开出合适的价码,继续他们没完没了的孽缘。

&ep;&ep;裙摆如碧波般掠过稻草,步练师一振下裳,端坐在薄将山面前。

&ep;&ep;她开口道:“薄……”

&ep;&ep;话音戛然而止。

&ep;&ep;薄将山唇舌间有铁锈的味道,侵入时像是侠客猝然拔刀。步练师猝不及防,向后倒去,薄将山抬手在她后脑上垫了一下,两人一同撞在了墙上。

&ep;&ep;步练师手指动了动,伸进自己的衣领里,抓住了薄将山的手,低声呵斥道:

&ep;&ep;“——大胆。”

&ep;&ep;薄将山微微抬起头,饶有兴致地觑着她。步练师眉眼冰冷,嘴唇嫣红,像是被人攥在手心里的,一朵本不可亵玩的雪莲花。

&ep;&ep;“薇容,”薄将山低下头去,气息扑在步练师的颈项间,“你手持国柄,又掌虎符,整个上京都在你鼻息下……你与我,又有什么不同?”

&ep;&ep;第75章钓鱼台&ep;他一人来

&ep;&ep;“——你与我又有什么不同?”

&ep;&ep;此时两人离得极近,薄将山温热的呼吸,扑在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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