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千年被挟,嘴唇已经发白,“若他胜,王朝都易主,哪里来的灵飞行宫呢。”
&ep;&ep;两人第二次停住。
&ep;&ep;后梁帝嚷:“鞭子!”他抽打宫人,令其惨叫,催促修釜与公冶千年快走。
&ep;&ep;“我收到锜弟一封书,”再动身时,公冶千年已经离地,修釜锁住他的脖子行走,“说你去过楚王国附近。”
&ep;&ep;“哦,我去策反,”公冶千年的凤眼翻白,手脚全麻了,“楚国有秘藏,有一群什么也不懂的后梁人,还有这个王朝的命脉,难道不算一股力量?”
&ep;&ep;“原来如此,”修釜有些自得,“许多个晚上,我都在想,当年你让最不出众的赵将,去对阵最可怖的对手,不是天道运筹,更不是为了救我兄弟。你想后梁战败,想王朝易主,你十岁的小孩,就已经怀揣这样的心思了!”
&ep;&ep;他还笑着,忽然醒悟,用两指扣紧千年的脖颈:“昔日你父亲偷偷作画,到相思殿会楚王,想动摇储君,被我看在眼里,我杀了他,将功劳送给天雷;今天当着皇帝的面,再杀了你,这次功劳算我自己——你们早该心存畏惧,在天数台躲好,却要干预世事。你们难道不姓公冶?你们难道不怕天罚?”
&ep;&ep;“在天数台眺望时,天下天上一般大,”公冶千年转回翻白的眼,含着两眼眶血,“天上群星闪烁,今天是蚩尤旗,明天是天狼星,后天东宫大火。天下却十年如一日,黢黑不见光。大人不觉得该有一次改变吗?”
&ep;&ep;黄昏之后的第一颗星在公冶千年眼里。修釜停下来看:“你将自己当作救世主……”却遭到反驳。
&ep;&ep;“大人错了,我也只是为人所役,”公冶千年现出平日的活泼,“你抓岔了。”
&ep;&ep;修釜也现出平日的样子:他老了,少笑容,偶尔一笑,毛发耸立,像头怪兽。
&ep;&ep;“那么,是谁?”
&ep;&ep;事不过三。带头的两人再次停下,彻底惹恼后梁帝。他让冯天水去听一听。冯天水去了,听到公冶千年说:“一只小船的主人。”
&ep;&ep;第二天,公冶千年下狱。
&ep;&ep;不久以后的春社日祭祀,因为羊牛中混进了人的眼珠而免牲。
&ep;&ep;后梁帝不太高兴,将充作屠夫的修釜喊来,问他为什么只刿眼珠:“难道手臂不好?”
&ep;&ep;“留着他的肢体,让他自己行走,自己指认主谋。”
&ep;&ep;君臣做最好的打算,没想公冶千年缄口束手,白天夜里睡觉。在猜疑主使的过程中,修釜日渐烦躁,只好先回信修锜:“多加人手。”于是长沙与东海两郡汇兵,并增设隘口,调遣楼船。楚边境一时拥塞。
&ep;&ep;拥塞中,一只小船出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