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定是开门的姿势不对。景竹挠了挠头,拎着小木棍又原路返回了屋里。关上嘎吱作响的小破门,深吸一口气,又默数了三声,才重新打开了门。
&ep;&ep;结果,那疑似是个人的白色不明物体仍原封不动地趴在塌篱笆上,甚至都没蠕动一下。
&ep;&ep;随着风声渐厉,开始有滴答的雨点敲在地上。这骤雨来得颇为急切,转眼间变成了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将洇湿了的土地连结湿润。
&ep;&ep;那团白花花的东西,可能体会到了被雨淋湿的触感,本就缩成了一团,如今更是怕冷似的,吃力地蠕动一下身体,缩得更紧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ep;&ep;躲在门口屋檐下望着这一切的景竹,终于咬咬牙跺跺脚,闭着眼睛在内心翻了无数个白眼,还是一狠心冒雨跑了出去,拇指粗的小木棍也不拎了,也不担心这团白花花到底是不是人了,发挥捡破烂时稳准狠的传统技术,扒拉两下,肩上一扛,带回了屋里。
&ep;&ep;这还真是个人。而且,还活着。
&ep;&ep;将人简单粗暴地扔在嘎吱作响的简陋木床板上,景竹在旁边坐了下来。破旧的床显然不堪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又开始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散架报废一样。景竹戳了戳床上那人,在心里默默设想了多种前因后果。
&ep;&ep;这人姓甚名谁?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倒在这里?捡了他会不会被当做是拐卖来的?如果被他家人找上门来讹钱怎么办?如果把他当破烂卖掉能换几个银子?
&ep;&ep;正想着,身边的男人咳了几声,呼吸也局促了起来。景竹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身过去为其抚拍后背,手忙脚乱地去找水。
&ep;&ep;刚才烧的热水全用来洗澡了,要喝水的话只能现烧了。加完烧水的柴火,望着锅底的水挤出一片小小气泡,景竹这才意识到,原来刚才急着出去救人,身上还有未擦干的水,早已濡湿了那件灰白色外衫,潮湿的衣料紧贴于肌肤之上,提醒着身体的主人,里面是一丝不挂的。
&ep;&ep;这气氛突然就暧昧了起来。
&ep;&ep;景竹挠了挠头,随手抓了一把花生豆塞进嘴里。管他呢,反正两个都是男人,裸着就裸着了,能怎么着?他还能诱惑我,让我神魂颠倒,恨不得吃了他?
&ep;&ep;说起来,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啊?穿着打扮甚是讲究,不像是这贫民窟的人。眉眼之间保养的精致,也不像是寻常人家。
&ep;&ep;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缩成白花花的一团倒在篱笆墙下的样子,让景竹突然想起了西街口王奶奶家的那条小白狗,名字就叫小白,那条狗睡觉的模样,和他如出一辙。
&ep;&ep;二叄0-浏酒*二叄酒_溜'
&ep;&ep;撅了噘嘴,景竹又抓了一把花生豆,在厨房边等水烧开,边思考这神秘男子的来头。可是思来想去,直到水烧开也得不出什么结论。
&ep;&ep;“小白,喽喽喽,来吃花生咯!”
&ep;&ep;想不到不如不想,等他醒了,好酒好肉一招待,什么疑问自然都迎刃而解了。总不会不醒吧?于是,景竹又抓了一把花生,逗狗一般地朝着内室床上那只小白走去。
&ep;&ep;第二章梦中惊语
&ep;&ep;这只小白在破茅屋里躺了好几天,甚至一度令人怀疑,这怕不是断气了。
&ep;&ep;胆战心惊地伸出手指试探鼻息,发现还有一息尚存,景竹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开始纠结,小白到底养还是不养?出去捡破烂的时候,要把他拴在家里吗?他要是突然醒来家里没人,会直接跑掉吗?
&ep;&ep;不过家徒四壁,跑了也就跑了吧,权当是行善积德。
&ep;&ep;捡回来的那天,小白的那身雪白华服满是污泥,甚至还被篱笆刮破了下摆。景竹甚是体贴地为小白换了身衣服,把刮破的地方缝补起来。
&ep;&ep;只不过洗衣这事他并不是很擅长,或者说,洗这种金光闪闪的衣服。虽然自己的这些破布衣服,随便在河边一洗就好,但小白这身衣服,金丝绣锦,绫罗绸缎,不适合那种粗暴手段,洗的时候还把手刺破了。定睛一瞧,原来是一把精致华美的折扇,被裹挟在小白的衣服里。刺破手指的,正是那扇柄上装饰的一朵小巧的鎏金点翠莲的莲瓣。血滴答在湿漉漉的白衣上,晕染了一小片,像一朵半开的花。
&ep;&ep;于是暴躁的景竹干脆不洗了,忍住了想把衣服扯个稀碎的冲动,骂骂咧咧地把小白的衣服从水里捞了出来,湿哒哒的就扔到了晾衣杆上。可没一盏茶的功夫又颠颠地跑回去,灰头土脸地拧干再挂上。湿衣服又重又沉,晾衣杆断了的话又得重新去做,麻烦。
&ep;&ep;约摸过了三五天,这些日子里景竹依旧过着捡破烂的生活,权当是家里捡回一条小白狗。这条小白狗还很是好养活,花生米捣碎了喂也不吃,就喝些清水,景竹担心若非修仙之人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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