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今陈家落得这般下场,马二叔多少也知道缘由,不免对他们家有些同情。因而把陈家姐弟送到城里后,他本是不想收钱的。
&ep;&ep;可陈家姐弟却十分坚持,到底还是把铜钱给了他。
&ep;&ep;马二叔推脱不得,只得收了。
&ep;&ep;实际上,借着同他聊天,陈宁宁早把这城里的当铺都打听清楚了。
&ep;&ep;老许家好几代都是开当铺子的。老许掌柜为人厚道。不仅给的价钱公道,也喜欢让人活当。
&ep;&ep;普通人家难免有周转不开的时候,就喜欢来找老许掌柜帮忙。
&ep;&ep;陈宁宁思量许久,便选中了他家。
&ep;&ep;可惜到了当铺子,才知道那位老许掌柜并不在。反倒是年轻的小许掌柜在当班。
&ep;&ep;这小许掌柜说话前面上带着三分笑,看上去十分和气。只可惜,这人生得高颧骨,窄印堂,薄面皮,唇下有珠。
&ep;&ep;就算他满面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反倒是眼珠子滴流乱转,满肚子都是算计。
&ep;&ep;陈宁宁乍一看,便觉得这人不妥帖。正想着托词,想让他把老许掌柜请出来。
&ep;&ep;偏偏陈宁信这毛头小子,在父兄倒下后便觉得自己是家中的顶梁柱了。
&ep;&ep;姐姐在家里出主意也就罢了,到底还是个弱女子。到了外面,还得他这个男子汉撑起场面来。
&ep;&ep;陈宁信于是中气十足地对小许掌柜说:“我们自是来当东西的。”
&ep;&ep;陈宁宁听了这话,便斜了宁信一眼,警告他少多嘴。
&ep;&ep;可陈宁信却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ep;&ep;陈宁宁立时便想抽他。这种不听话的菜鸟员工,要是落在她手里,几天就能收拾好了。
&ep;&ep;可这会儿,却没人给她几天的功夫。
&ep;&ep;陈宁宁也没办法,只得闷声说道:“家父认得老许掌柜,也算熟人,不知可否请他出来见上一见?”
&ep;&ep;小许掌柜一脸为难地说道:“这可不巧了,我爹病了,起不来床。如今这铺子全由我一人做主。姑娘若是放心,倒不如拿出东西来,我先掌掌眼。”
&ep;&ep;陈宁宁一听这口气,便知这小许掌柜刚刚接手铺子,正要做一笔好买卖,在他爹面前露脸。自然就是把他们姐弟当待宰肥羊看待了。
&ep;&ep;陈宁宁不爱跟这种新手打交道,便想着不如换家靠谱的铺子。
&ep;&ep;偏偏这时陈宁信又装模作样地说:“既然老许掌柜病了,姐姐不如拿了那块儿玉,先给小许掌柜掌掌眼。若是价格不妥,咱们再换别家也不迟。”
&ep;&ep;陈宁宁心中暗道,早知陈宁信这小玩意这般猪队友,不如她自己来的好。
&ep;&ep;只是陈宁信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料这许家当铺子挨着官道,往来行人客商众多,他们也不敢做出那没天日的事。
&ep;&ep;陈宁宁点了点头,把那帕子从怀里拿了出来,又开口说道。
&ep;&ep;“若是小许掌柜看不上眼,不如过几日,等老许掌柜好了,我们再来也不迟。”
&ep;&ep;说着,她便打开那块帕子,把玉给他看。
&ep;&ep;小许掌柜到底还是年轻,脸上也藏不住事。一看那块玉佩,两眼便有些发直。
&ep;&ep;他又连忙从陈宁宁手中把玉拿过去,细细查看一番,这才装模作样地说道。
&ep;&ep;“可惜了,玉是好玉,上面刻的‘宁’字,却不是吉祥字样,怕是卖不出好价钱。十两银子,姑娘看如何?”
&ep;&ep;陈宁宁听了这话,便伸手把玉夺了回来,收好了,才又说道。
&ep;&ep;“既卖不出好价钱,不如我们回家另想办法就是。”
&ep;&ep;说着,她便拉着陈宁信要离开。
&ep;&ep;此时的宁信已经有些懵了,他倒是想开口劝姐姐几句。只是陈宁宁暗中使劲,把他掌心都快掐烂了,他自然也不敢再说什么。
&ep;&ep;小许掌柜也没料到,这小姑娘居然是这般反应。
&ep;&ep;一般人家来当当,都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实在需要用钱。这种时候,当铺开个低价,卖家再还价。两边一扯皮,把价格定下来,买卖也就成了。
&ep;&ep;哪有像这样直接便说不卖的?
&ep;&ep;小许掌柜自幼跟着他父亲,经手的好东西多了,自然看得出这块玉千金难得。
&ep;&ep;若是他父亲在,定然不敢开这么低的价。只不过,如今许家生意已经被王家当铺抢去了大半,他父亲也被气得病倒了。
&ep;&ep;小许掌柜便觉得,他父亲那老套的做派不中用了。
&ep;&ep;如今小许掌柜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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