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原跟在李云辞身后的李宥自然也瞧见了这一幕,原今日冬至,学院里头又不用上学,老夫人怜爱两个幼子,便差李宥带来跟前瞧一瞧。如今见状,当下愕然,慌忙朝李云辞顿首,“殿下赎罪。”
&ep;&ep;说罢,又赶忙上前两步,将李念柔拉开,阿柔见着李宥前来,随即撒娇得攀上李宥的臂膀,亦搂住他的脖颈,“阿耶,阿柔怕怕。”
&ep;&ep;复对贺瑶清行敛衽顿首大礼,一时惭凫企鹤汗颜无地,“小女不懂事,冒犯了王妃。”
&ep;&ep;那头立身于一旁的小郎君恍然大悟道,“李行澈,见过王妃。”
&ep;&ep;贺瑶清只道无碍,“李大人言重,竟不知是大人家的,阿柔天真烂漫很是可爱,行澈亦是守礼,不曾冒犯于我。”
&ep;&ep;说罢,便见李云辞不知何时亦缓步至她身旁,随即又堆出盈盈一笑,“见过王爷。”
&ep;&ep;李云辞神色漠然地望了她一眼,“走罢。”便向前去了,只走了几步,又停下了步子,继而侧过身望向身后,这般做派,倒似是在等她跟上来。
&ep;&ep;贺瑶清见状,只当他是在催促,随即朝李宥颔首,施施然追上前去。
&ep;&ep;第22章
&ep;&ep;——是他!
&ep;&ep;“李宥的娘子因着生阿柔难产去了,想来是李宥寻了由头应付了,不想今日却教阿柔误会了。”
&ep;&ep;冬日风大,院中回廊虽说要好些,可也总有几缕微风抚过树干穿过廊柱拂面而来,随即从衣襟处往领窝里头钻,又轻轻掠起谁人的衣摆,应声微微作响,恍了心神。
&ep;&ep;贺瑶清默不作声地跟在李云辞身后,只瞧着他抬起又落下的皂皮靴底亦步亦趋,骤然闻声,一时怔楞,才发现原他是在为着先头发生的事与她解释,他李云辞何时与她说过这些琐事?遂生出几分受宠若惊来,忙应和道。
&ep;&ep;“原是如此。”又想起念柔白净的面庞、识礼守分俨然一个小大人的行澈,复道,“想来李大人将行澈与念柔教得很好。”
&ep;&ep;“李大人一直不曾再续弦么?”
&ep;&ep;说罢,便见走在前头的李云辞步伐稍有一顿,随即语调如常,“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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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二人至东院时时辰还早,老夫人正在堂内坐着慢条斯理地撵着佛珠,遂入内请安。
&ep;&ep;秦氏朝贺瑶清温霭道,“怕你吃不惯面食,我吩咐小厨房做下了几口汤团子,只不知你爱什么馅儿的,便都着意做了些。”
&ep;&ep;金陵城每每冬至皆用汤团,贺瑶清自幼失双亲,在宫中原也没有一个正经的身份,故而团圆日也不过是在宫里头自用些吃食,便全当是过了节气。后来认识了蔺璟,去年冬至便是与他一道用的。
&ep;&ep;故而吃什么皆不在意,只现下教她铭感五内的是,原只道秦氏不喜她,与她说话做事不过都是场面上的事体,竟不想在这样的细枝末节上头这般为着她,一时喜出望外。
&ep;&ep;再看秦氏,更觉亲切。
&ep;&ep;“有劳母亲记挂,不拘什么馅儿,都吃得的。”
&ep;&ep;说罢,又转头朝俞嬷嬷吩咐,将带着的绵油呈上,“我瞧着雍州入冬较南方干燥,听闻珍珠涂手足,可去皮肤逆胪1,先头做了些,母亲用过若觉得好,遣了我再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