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忽的,正屋出来一个圆脸喜庆的丫头,看见她眼睛一亮。

&ep;&ep;“姑娘,您来啦,老太太方才还念叨您呢,怎么站在外头?”

&ep;&ep;圆脸小丫头手脚麻利的为她摘披风,扫鞋子上的雪,勤快的不行,将环碧二人都挤开插不上手。

&ep;&ep;江明珠看的好笑不已,她知道这小丫头怕是想来伺候她,不过她院里可不缺人,四个丫头,两个婆子,加上方妈妈,尽够用了,她不喜欢太多人待在她的地盘上,会让她不安紧张。

&ep;&ep;江家老太太坐在东暖阁的床上和身边的林妈妈说话,听到外间的动静忙起身要下去。

&ep;&ep;林妈妈赶紧拦着,“您啊,急个什么,姑娘都到屋里了,还能跑了不成!知道您急着见姑娘,可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体。”

&ep;&ep;“我哪有你说的这般弱,床都下不得了?”

&ep;&ep;江老太太佯装恼怒的拍了拍林妈妈。

&ep;&ep;“祖母,您一点都不弱,只不过,林妈妈说的也有道理,您最是怕冷,我都来了,您不必着急!以后啊,我天天都呆在祖母屋里,只怕是祖母要嫌弃我了呢!”

&ep;&ep;江明珠俏生生的站在屋内笑说道,整个屋内都仿佛亮了亮。

&ep;&ep;说完,江明珠提裙跪在江老太太下首结结实实的磕了头,抬起头时眼圈都红了,晶莹的泪珠儿顺着白嫩嫩的脸颊滑落,分外惹人心疼。

&ep;&ep;江老太太被江明珠实诚的一跪给吓了一跳,连忙下床和林妈妈去扶,口中责怪道:“哎呦,祖母的心肝肉哦!你这是做什么?膝盖疼不疼?啊?这么傻可怎么行!”

&ep;&ep;扶起来将娇娇人儿搂在怀里好一阵儿的心疼。

&ep;&ep;江明珠抬眼看老太太,只觉依赖万分。

&ep;&ep;江老太太如今虽已年过六旬有余,虽已生华发,却仍能看出年轻时也是个容貌美丽的女子,如今只是多了些岁月的沉淀,即便是老了,也是个美妇人!

&ep;&ep;老太太本就畏寒,入冬时时被自家小儿子气的狠了,急火攻心又着了凉,得了一场风寒,将养两月有余,身体仍有些虚弱,心心念念的宝贝孙女才刚进府中,便大病一场。她又赶忙去齐国公府请了周太医,只到底是老了,不过是吹了冷风便又病倒了!

&ep;&ep;便强忍着不去看她,也不让她来看自己,林妈妈也在一旁劝阻着,生怕她们祖孙二人过了病气。

&ep;&ep;这不,半个多月过去,老太太终于痊愈了,江明珠立刻就来了。

&ep;&ep;想起上辈子出嫁后便再也没有见过祖母,江家一门出事后,她便被陆缙皓软禁在后院,断了她所有的消息来源,若不是回家探亲的丹岫偷偷进来,她甚至不知江家要被斩首的消息,而监斩的正式她心心念念不顾家人反对死活要嫁的陆缙皓!

&ep;&ep;她疯疯癫癫闯入法场,被丹岫死死捂着嘴困住,眼睁睁的瞧着父母家人被陆缙皓折辱!

&ep;&ep;父亲从来挺拔坚韧的脊骨弯了下去,从来只跪天地宗亲师的父亲如丧家之犬跪在陆缙皓面前求他给她江明珠一条活路!

&ep;&ep;素来端庄娴雅的母亲披头散发的一路跪到陆缙皓的面前,求他!

&ep;&ep;余下未曾从武的哥哥弟弟们皆跪在他的面前,只为保全她!

&ep;&ep;陆缙皓张扬跋扈得意洋洋的嘴脸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ep;&ep;这一世她定要陆家也尝尝这尊严被践踏的滋味!

&ep;&ep;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她,源于江家的军权!她不能眼睁睁瞧着江家步了上辈子的后尘。

&ep;&ep;可她也自知没这个脑子!

&ep;&ep;可江家从来不缺聪明人!

&ep;&ep;江明珠脸上挂着泪珠,趴在老太太怀中,哽咽着:“祖母,孙儿不孝,才来看您,明珠好想您。”

&ep;&ep;江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背,眼中也是泛着泪花:“祖母也想你啊,真后悔当初答应你外祖母让你去扬州养病,以至于我七年没有见我的乖明珠。”

&ep;&ep;一旁的林妈妈也擦着眼泪,面露怀念:“当年啊,姑娘小小的一团,最爱在老夫人您怀里窝着,走哪跟哪。临走那年趴在您膝上哭的稀里哗啦,抱着您的腿问能不能连您一块儿带走。如今一眨眼啊,都成个大姑娘了。”

&ep;&ep;江老太太闻言笑了,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又替江明珠擦了泪,“好了好了,本来该高兴的,到底是老了,眼窝子浅,累得我的娇娇儿把眼睛哭肿了!”

&ep;&ep;捧着她嫩生生的小脸端详,是有些肿,果断的叫林妈妈赶紧去取热帕子来敷一敷眼睛。

&ep;&ep;江明珠破涕为笑,拉了拉祖母的袖子,软软道:“祖母,我想吃林妈妈做的金乳酥,我想了好几年呢,方妈妈怎么也做不出林妈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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