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西蛮那么远,两国敌对得这般厉害,万一公主嫁过去被欺负了怎么办?退一万步说,即便公主只能嫁人,柳煦儿也希望是能够令她幸福美满的如意郎君。

&ep;&ep;“这种事却由不得你。”文潮支颚看她要哭不哭,“不过,我说过我能帮你,只要你肯嫁给我。”

&ep;&ep;柳煦儿扭头看他,文潮笑得温柔似水:“你既然那么喜欢她,为了她的终生大事,便拿你的终生大事来换取,这么说总不过份吧?”

&ep;&ep;柳煦儿盯着他,半晌蔫嗒嗒低头:“我还是不要。”

&ep;&ep;“……”

&ep;&ep;“公主说得对,我不是非你不可,说明我并不是喜欢你,这样嫁给你对你也不公平。”柳煦儿坚定说:“而且若是让公主知道我是因为这种原因嫁给你,她一定很生气、她还会怨我、愧疚于我,那只会让她不高兴。”

&ep;&ep;“再说公主又不是自愿的,她也不想违背她对我的诺言。不管她能不能做到,我曾答应公主我就得遵守约定。”柳煦儿揉了揉眼睛,一扫阴霾努力振作:“我还是去求爹爹好了,他肯定有办法的,没见到他亲口对我说,我不能放弃。”

&ep;&ep;文潮冷眼看她起身欲闯常欣宫的坚决背影一顿:“还有,文潮。”

&ep;&ep;“我也不喜欢你这样威胁我。”

&ep;&ep;文潮慢慢说道:“我不是威胁,我只是实话告诉你。”

&ep;&ep;“你自己心里清楚师傅什么样的人,你现在便是不肯面对,迟早有一天还得来求我。”

&ep;&ep;柳煦儿险些没憋住泪洪决堤,哭着跑了:“文潮大坏蛋!”

&ep;&ep;伴随那声‘大坏蛋’扬长而去的影子很快消失在眼前,看来是把她气得连勇闯常欣宫求爹爹的事都忘了。文潮听见一声嗤笑兴灾乐祸地响起:“这才知道你有多坏,却不知你骨子里远比她知道的还要坏得多了去。”

&ep;&ep;文潮耷着眼皮没有去看那个去而复返躲起来偷听墙角的没品女人:“回来得这么快,谅你也请不动师傅他老人家吧。”

&ep;&ep;徐徐踱步而出的龚玉拂眼底滑过一丝冷怒,不过她与文潮斗了这么多年,对方知道她的软劝,她又何尝不识文潮底细:“柳公办不了的事情你却有法子,我却是不知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本事。”

&ep;&ep;“我可没说师傅办不了,我也没说我办得了。”文潮舒然抬眉,他确实有法子阻止安晟远嫁和亲,却不代表那个法子柳煦儿会真心想要。

&ep;&ep;“柳公说了这事谁也别插手,尤其是你。”龚玉拂当然不会没发现他根本就是在糊弄柳煦儿:“文潮,我发现你这几年心野得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羽翼已丰,柳公便治不住你了?”

&ep;&ep;“怎么会?我文潮从始至终敬重师傅,别是你想挑拨离间,师傅又岂会信你。”文潮慢悠悠地起身,轻掸轻袂,好整以暇,“我不过是好奇,师傅既然将煦儿送去安晟公主身边,却为何不管不问,你猜他到底想做什么?”

&ep;&ep;“干卿底事,管好你自己吧。”龚玉拂白眼一翻,撇头迈入宫门。

&ep;&ep;文潮不置可否,瞥了一眼柳煦儿离开的方向,扭头进了常欣宫的绯红大门。

&ep;&ep;第64章邢正义&ep;邢大人:大可不必

&ep;&ep;柳煦儿一气之下跑远了,等回过神来想再找去常欣宫,犹豫的步子却迟迟没能重新迈出去。

&ep;&ep;她知道文潮说的并不是全无道理,既然爹爹明明知悉安晟公主将要和亲远嫁却不肯出来见她,那只能说明爹爹心中已有打算,恐怕是真的不会出手帮忙了。

&ep;&ep;可举目四望,漫漫长廊宫闱深深,除了爹爹柳公酌,柳煦儿实在想不到还能找谁帮公主。

&ep;&ep;隐约间,脑壳又在隐隐作痛了。

&ep;&ep;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响起,可是脑子嗡嗡作响,她一个字也听不清。柳煦儿咽唔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越来越响,越来越疼,直到缓慢靠近的人从背后伸来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ep;&ep;胸腔肺腑骤然一震,柳煦儿蓦然回神,下意识反握住对方的手,视线仓然高抬,方与手的主人四目相对。

&ep;&ep;邢严似乎也被吓了一跳,面露讶色:“柳姑娘……?”

&ep;&ep;来人是邢严,柳煦儿却是一愣,好半晌才像是确认过来一般,虚虚松开他的手:“邢大人,怎么是你呀?”

&ep;&ep;邢严细细打量她无甚血色的脸蛋:“你脸色很难看,身子不舒服?”

&ep;&ep;柳煦儿一身虚软,堪堪抹过汗津津的额门,起身的时候没站稳,见状邢严作势抬手去扶,谁知柳煦儿一把搭住他的手,苦着脸要吐不吐:“呕。”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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