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越关注他越明白,如阿嫤这般美丽的女子,蠢笨好拿捏点还好,否则她表现得越是出色,越会被世子明媒正娶的夫人所妒忌、所打压。世子若用兄妹之情拴住她,极有可能再次置她于险地。
&ep;&ep;一想到阿嫤可能会再次伤痕累累的躺在干草上,平日沉默的他再也忍不住:“世子可能做得了夫人的主,做得了吴尚书的主?”
&ep;&ep;自进门起,楚琏便觉得此人对他有敌意。同是男人,稍微一想他也就明白对方心思。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秉性温和的世子此刻也忍不住尖锐起来。
&ep;&ep;“这是我与阿嫤之间的事,与外人无关。”
&ep;&ep;他是外人,晏衡攥紧刀鞘,手有些发抖:“即便我是外人,也不妨碍说句公道话。我从西北而来,对吴家权势了解比京中人更胜一筹。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贵为世子,也不能挡着娘家人为出嫁女讨回公道。你若真想护着阿嫤,便把这兄妹关系坐实了。定下契书,府中夫人也好放心。”
&ep;&ep;楚琏知道他说得是事实,他也确实有这种想法。可想是一回事,一想到定下契书后,今生今日与阿嫤再无可能,他的手便有些发抖。
&ep;&ep;“世子不说话,难道是不愿?莫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世子莫非想借兄妹关系,继续藕断丝连,陷阿嫤于不义?”
&ep;&ep;“当然不是,驿站文房四宝简陋。”
&ep;&ep;“那设香案,对着皇天后土行兄妹之盟,比契书还要管用。”
&ep;&ep;“好!”
&ep;&ep;楚琏虽是被话赶话答应下来,但他也不是全然吃亏的主。在结拜前,他逼着晏衡销毁牙行契书。理由都是现成的:我妹妹怎可与人为婢,做兄长自然要帮她恢复自由身,责无旁贷。
&ep;&ep;晏衡当然不会阻拦,不提如今他对阿嫤有好感,初见面时阿嫤举止间的大气,也让他不自觉将她放在平等地位,从未有一刻把她当奴婢看。
&ep;&ep;驿站本是官员歇脚之处,常有圣旨传来,香案自是完备。等卫嫤惊讶完回神,发现她面前已摆好供桌。手里被塞进三只香,她迷迷糊糊地跪在蒲团上,就这样砸实了与楚琏的兄妹关系。
&ep;&ep;直到宣誓完,她还在担心一件事:“我们身份天差地别,这真的合适?”
&ep;&ep;门户之见不无道理,直到她穿越前,平民王妃、豪门灰姑娘之类的还常上新闻。之所以上新闻,不就是因为罕见?
&ep;&ep;楚琏声音略显虚弱:“我当真从未把阿嫤当丫鬟看。时辰不早,我也该回国子监回恩师话。驿站简陋不说,还有外男在,阿嫤最好早些回家。”
&ep;&ep;说完他拱拱手,逃也似的出了驿站,扬鞭策马朝国子监赶去。
&ep;&ep;☆、第10章卫母择婿
&ep;&ep;镇北侯府,花团锦簇的正房内,吴氏坐在梳妆镜钱,手摸着尚未凸起的腹部,任由锦书在她发髻上插一支满缀鸡血石的金步摇。
&ep;&ep;插好后她左右看看,锦衣在后面笑道:“夫人这一尺多高的琉璃镜子,照得人活灵活现,哪像铜镜那样看人模模糊糊。还是尚书大人宠夫人,听说这是从西北缴获的战利品,尚书府几位夫人小姐只得巴掌大一小块,最大最精致的原封不动的搬到了咱们侯府。”
&ep;&ep;吴家兄妹年龄相差极大,长兄议亲时,幼妹吴氏才出生。说是妹妹,实际拿她当女儿教养。想到素来宠她的长兄如今身居高位,吴氏眉目舒展笑得心满意足,嘴上却说道:
&ep;&ep;“大哥搅和的战利品,自是原封不动献予圣上。这些小玩意,不过是启哥儿从外藩商人手中寻来,顺带着捎回京。”
&ep;&ep;锦衣更是奉承:“大少爷自幼与夫人一道长大,情分自是不一般。这次回京,多与世子处处,日后世子入朝为官,也能相互帮衬着。世子得了好处,定会更疼夫人。”
&ep;&ep;吴氏沉吟,自三年前元宵灯会,青衣书生连破灯谜摘得魁首,漫天花灯中丰神俊朗之姿便勾引了她全部心神。不多时他便打探出书生身份,本想着侯府与将门也算门当户对,偏偏造化弄人,以军功起家的镇北侯府,自侯爷到世子两代皆爱读书。
&ep;&ep;无奈之下她一边命人传出自己才女名声,另一边暗自对镇北侯府相看的人家下手。最终得偿所愿嫁予良人,却在成亲后第一日给长辈请安时,发现元宵灯会上世子摘得魁首后,将所得走马灯温柔赠予之美貌女子,正是老太君房中一等丫鬟红绫。
&ep;&ep;忆及三年来夫君对自己的尊重有余、亲近不足,吴氏皱眉:“你说老太君与世子怎就想不开,早早把红绫放出去,一家人和和美美不说,哥哥也会尽力帮世子。”
&ep;&ep;锦衣应和:“那红绫看似规矩,实则是个藏奸的,连带卫妈妈,母女俩笼得阖府都说他们好,就连老太君都对他们言听计从。好在夫人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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