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派出去的人稍施薄计,卫妈妈便乖乖上钩,让您一举拔掉这俩搅风搅雨的。如今府里一派安静,夫人只需好生静养,待生下哥儿,世子定会更看重您,到时老太君也能扭过性子。”

&ep;&ep;吴氏双手搭起盖在肚子上,长舒一口气。忍了三年,可算将碍眼的拔掉。红绫让她气不顺了三年,差点忍出内伤,临了成为她手中一把刀,用来杀杀老太君权威,也算让她出口气。

&ep;&ep;唇角微微翘起,就见昨日送红绫去牙行的妈妈急匆匆走进院子,进了房门便跪下来。

&ep;&ep;“夫人,我听书房伺候的小厮说,世子看书时翻到了红绫旧物,一早去了老太君房里一趟,阴沉着脸打马出城了。”

&ep;&ep;“什么!”

&ep;&ep;吴氏一个坐不稳,撞在梳妆台桌角上,肋骨刺痛让她清醒了些:“问清楚世子去哪了?”

&ep;&ep;“世子并未说,但今早牙婆传来消息,昨日红绫被个军户买走。那军户要回西北,必然要经城西驿站。”

&ep;&ep;“西北。”

&ep;&ep;咂摸着这两个字,吴氏眯眼:“你且去吴家,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知哥哥。”

&ep;&ep;待妈妈退下,吴氏挥挥手拒绝锦衣搀扶。走到窗前,她望向东边,神色阴沉。

&ep;&ep;城东一间不起眼的四合院前,晏衡勒紧缰绳,翻身下马朝后面走去。抱弟弟下来,又扶卫妈妈下车后,看着车帘内最后走出来的阿嫤,他伸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

&ep;&ep;男女授受不亲,正想收回来时,嫩葱般的手指已经搭到他掌心。柔软的触感传来,连带着还有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其中夹杂着淡淡的药香,瓦剌人脸上抹着兽血、骑马举矛冲过来时都从没脚软过的他,一瞬间却是浑身发软。

&ep;&ep;卫嫤看他脸上呆呆的,小麦色肌肤下隐隐透出红晕,稍一想便明白过来。真是纯情的少年,前世她幼儿园起便跟小正太组队学跳交谊舞,更别说跟驴友团爬山涉水时常互相拉一把,甚至连睡大通铺、挤一个帐篷都是常有的事。

&ep;&ep;不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收回手想自己跳下去,刚一屈身,受伤的大腿根一阵抽疼。

&ep;&ep;“嘶。”

&ep;&ep;“可是扯到伤口了?皮肉伤最是疼痛,平日走路都得小心,更不能太大幅度动,我扶你下来。”

&ep;&ep;关切之下晏衡顾不得其它,抓住她手臂,弯腰另一只手绕过大腿,公主抱着将她扶下马车。待她站定,他似抓到什么烫手的东西般松手,拱拳面带歉意。

&ep;&ep;“得罪了。”

&ep;&ep;卫嫤无所谓道:“没事儿。”

&ep;&ep;不仅没事儿,她还要谢谢他及时出手。刚才她疼得有些站不稳,差点摔下马车。站稳后她不禁怀念起前世能得港百金牌的健康身体,忽略身上的伤,现在的身体也未免太过娇弱。想到晏衡包袱里的金疮药,还有卫妈妈带来的伤药,主原料一水的草木灰。别说止疼,甚至连消炎疗伤也见效缓慢,让她不禁深深担忧古代医疗水平。穿越到这,有个健康的身体远比前世更关键。

&ep;&ep;等再过几天伤好点,最起码养到做几个拉伸动作不会痛,她也该把前世健身房练过的东西重新捡起来。

&ep;&ep;暗自埋头计划的卫嫤没注意到,在马车中闷了一路她脸有些发红,如今低头俏生生站在那,眼神都不敢往晏衡身上瞟,那模样要多娇羞有多娇羞。

&ep;&ep;晏衡只当唐突了她,不知所措下站得更规矩,俨然有从□□进化为树桩的趋势。

&ep;&ep;卫妈妈则想得更深,女儿虽失忆,但性子没啥大变化。以前对着琏哥儿她也从来都是落落大方,这会破天荒羞涩起来,看来是长大了。她马上及笄,若不是出了世子收房那档子事,她早就物色好人家托媒婆上门说和。事情虽一波三折,但如今总算回归原点。只是背负上那样的名声,在京中要找好人家恐怕难上些。

&ep;&ep;京中不行,那就京外找。看着略有些拘束的晏衡,卫妈妈眼前一亮。不过她也没头脑发热,晏衡虽是军籍,但好歹是个官,模样也长得体面。这样的人自是一些人眼中的乘龙快婿,选择多了,难免对阿嫤出身和过往有所介怀。自家女儿千好万好,模样水灵、性子通透、身家丰厚,也不是非得吊死在这一棵树上。虽然看起来两人彼此有意,但也得再考量考量。

&ep;&ep;既然已纳入考量范围,她面上也不免殷勤几分。

&ep;&ep;“快些进来,我们家人少,院子虽不大,客房却是尽有的。”

&ep;&ep;又指使小丫鬟打水上茶晒被褥,一番忙乱后安置好兄弟俩,卫妈妈终于得空进正房。看到梳洗完换好衣裳,正在与发髻作斗争的女儿,她上前拿起犀角梳。

&ep;&ep;“你啊,尽管忘了一些事,但性子还跟以前一样,稍复杂的发髻都梳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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