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
&ep;&ep;「再一杯。」
&ep;&ep;「好的。」
&ep;&ep;「我,」我出声:「我也想要一杯。」
&ep;&ep;西装男没料到我这一着,我自己也没料到。可是英雄喝的饮料,还喝得津津有味。真的这么好喝吗?喝了,我能离英雄更近一点吗?想着这些,嘴巴就自动出声了。
&ep;&ep;「很苦哦?」西装男试图劝止我。
&ep;&ep;苦吗?
&ep;&ep;我不太相信世上有东西比「啤」更苦。除了医用药水。对了,还有医院的清洁剂气味。我偏不信能比那股味道难受,不然井上喝成那副子就是他味觉异常!而且会喝酒的人都味觉异常!有钱买大推力的y机甲,更应该先去买一条舌头义体!可是没有,他喝了,那我也要喝!
&ep;&ep;「我想试试。」
&ep;&ep;「算了吧。」井上出言:「这不是小孩子能喝的。」
&ep;&ep;「我成年了。」
&ep;&ep;「我说的是心智。」
&ep;&ep;「我智力正常。」
&ep;&ep;「智力正常的人才不会一副伤春悲秋的窝囊样借酒消愁,智力正常的人不会上机甲逞英雄,智力正常的人会去照顾自己受伤的亲人。」
&ep;&ep;他记得,他也知道。可是他就是要说这些话,就是要让我知道:他看我就是个白痴。
&ep;&ep;「你懂个屁!」
&ep;&ep;然后,一个拍桌。
&ep;&ep;不是我拍的,我手才刚举起来。
&ep;&ep;再接着,一把声音带着怒意从远处吼来。
&ep;&ep;「我忍你很久了。」我看,是那桌年轻的客人:「打着一副臭脸,在那边唉声叹气,酒都变难喝了,给我滚出去!」
&ep;&ep;甚么?
&ep;&ep;在说我吗?
&ep;&ep;我看看井上,又看看西装男,他们也是一脸疑惑。疑惑过后,井上站起身来,向着那群年轻的客人:「这么说就过分了。」
&ep;&ep;「哈?」年轻的客人从坐位用一弹起身:「哪里过分啦?」
&ep;&ep;「你可以不喜欢,但是你没权利把人赶走。」
&ep;&ep;「那傢伙让我们不舒服了,他没尊重在场的客人!」
&ep;&ep;「就这?」
&ep;&ep;「还不够吗?」
&ep;&ep;「真是的……」井上掏出了钱包,放下了两张实体货币之后,留下未喝完的高脚杯,想要离开:「……现在的小孩,一个二个都被宠坏了。」
&ep;&ep;「你说甚么!」
&ep;&ep;年轻的客人由领头带动,继而群起,衝向井上。井上彷彿背后长了眼,往后一个顶肘,正中领头的上腹,顶得他瞬间跪倒在地,膝盖往地板上撞出响声,听着就痛。而井上只是仰头叹气。
&ep;&ep;同时,西装男也是毫不慌张,举起双手拍了两掌。我不知道这是否某种仪式性的动作,总之大家都把这当成开战的讯号。
&ep;&ep;工人在原位喝彩,西装男擦着杯子,psycho他们在这时候才刚好衝进,而井上则是又一脚,把下一个对手踹退。
&ep;&ep;被踹的人又撞上了身后的两个同伴。
&ep;&ep;啊,是保龄球。
&ep;&ep;分神一想,一个勾拳往我脸上挥来。
&ep;&ep;啊,不是,我做甚么了?甚么都没做啊?
&ep;&ep;抬头一看,一件大衣飞来,刚好盖在打我的人脸上。
&ep;&ep;「嘿!要打架衝我们来,别碰那小鬼!他已经够可怜了!」
&ep;&ep;可怜?
&ep;&ep;我?
&ep;&ep;这就不能说不关我的事了。
&ep;&ep;我用双手一撑,把自己从吧台上撑起,承着力道往后反手一挥。
&ep;&ep;真是丑到极致的一拳,根本没有看着对手,也没有技法,警校教的东西全被我拋诸脑后。谁在乎?生效就好。
&ep;&ep;不仅手背,而是握拳之后突起的指关指,正正挥中那傢伙的下巴。
&ep;&ep;除了手上残留的唾液让我觉得很脏之外……
&ep;&ep;啊……
&ep;&ep;……真是爽快。
&ep;&ep;刚好。
&ep;&ep;我今天来就是想要让自己爽快起来的。
&ep;&ep;哦啦?还有人站着啊?
&ep;&ep;太棒了。
&ep;&ep;夜晚还早着呢。
&ep;&ep;-
&ep;&ep;远离台北市的某处。
&ep;&ep;这里是海边,是某座已经没甚么居民的城镇。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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