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怕桥绳不结实,就在村东头这边拉着绳子,好让马雯芝能稳当过桥。

谁知左等右等,等到大雨倾盆了也没等到马雯芝。

眼看着雨水将吊桥板子冲的发亮,大壮有些坐不住了。

平时马雯芝无论去哪,只要天擦黑了一定回家,从没有迟迟不归的情况。

大壮越想越着急,于是便准备过桥去找。

谁知他刚准备动身,就看见一个身影正缓缓走来。

来的正是马雯芝。

只见她在雨中慢慢悠悠的走着,一点没有着急的意思,身上已然被雨水淋透了,却也不加紧脚步。

“快走两步啊!一会儿感冒了!”大壮急得在桥对面不停的挥手,可马雯芝依旧闲庭漫步。

无奈之下大壮只好死死的拽着桥绳等着她过来,好不容易见马雯芝上了桥了,大壮却又立刻提心吊胆起来。

这风雨交加的吊桥本就不稳,只有到胸口的一根绳子撑着,平时就算是没有风雨也得握紧了桥绳,生怕一个打滑就掉下去了。

可此时的马雯芝却双手紧贴大腿,像个木头似的一点一点往桥对岸挪。

风一刮浪一来的,马雯芝的身影便如同浮萍一样无依,时而撞到左边,时而撞向右边。

这可把大壮吓坏了,眼下也顾不得其他的上前便要去拽她。

然而还不等大壮松开手上的绳子,马雯芝便身子一歪栽近了水里。

“三妹!”大壮吓坏了,下意识就要跳水去救。

这水流虽然不是很湍急,可无奈大壮和三妹都是旱鸭子不会水的,家里只有老二能打几个扑腾。

情急之下大壮只好转头回家先找二壮过来,一听说三妹落水,邻居凡是会水的也都冒着大雨冲了过去。

眼下河流水势还没长,大家伙救人心切,都跳下了水去救。

大壮在岸边等着,这心几乎都跳到了嗓子眼。

有人问起三妹是怎么落水的,大壮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三妹脚底打滑,一不小心。

可这套说辞就连他自己都不信。

三妹是村里出了名的谨慎,再加上她落水前那副诡异的样子,大壮这心里是越想越害怕。

好在没过一会水下就传来了消息,二壮扛着三妹上了岸。

几个好心的妇人把三妹胸膛里的水摁了出来,发现三妹还有气儿,大家这才放心。

回家以后大壮把桥上的事跟二壮说了,俩人一商量,也觉得这事不对。

可既然三妹已经被救回来了,当务之急是得先照顾好她,其他的俩人也就没多想。

殊不知当晚三妹便高烧不退,整个人疯魔了一般说胡话,说什么“别过来”“别杀我”之类的。

大壮找了村子的赤脚医生来看,替三妹开了几服药。

只是这药按时按点的吃下去仍不见好,三妹这高烧虽然是退下去了,可还是不醒。

这时候村里有人说,三妹举止奇怪,会不会是因为中了邪的缘故。

哥俩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便请了村里的神婆子给瞧事。

可那神婆子看了半天,支支吾吾的什么都不肯说,一再追问之下只说没什么大事,回去调养就行了。

大壮二壮这心里放心不下,带着三妹到处求医,什么偏方药都吃遍了,三妹的神志就是不清醒。

更糟糕的是,三妹身上的皮肤开始急剧老化,原本雪白的皮肤上还出现了一块一块青紫色的痕迹。

情况越来越糟,可大壮二壮一路求医问药都没什么结果,于是两人便带着三妹来到了长安。

听完了大壮讲述的内容,我心里头只有一个想法——三妹这病不是寻常的大夫能治得了的。

且不说三妹落水时奇怪的表现,就是他们村那个神婆子支支吾吾的态度都叫我觉得有些奇怪。

“这样吧,待会我跟你们一块回去,帮着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起身说道。

大壮和二壮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他们实在也是走投无路了,越是这样,我就更应该帮帮他们才行。

说着,我转身就要走,可还没等我迈出一步,大壮却伸手一把拦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