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租了一辆马车,叫马夫赶去盛京附近的大城镇琼城,准备在那里落脚,也不敢往老家走。

&ep;&ep;马车悠悠晃晃地往城外去,道上行人越来越少,道路也越来越窄,马车被赶到了人烟荒芜之处。

&ep;&ep;“哎,这是去琼城的路吗?我记得去琼城有官道,你走的这条道,怎么越走越窄?”红袖终于发现不对劲,掀开了车帘子来问马夫。

&ep;&ep;马夫却不搭理她,将马车越赶越快,越来越往那密林里的小道走。

&ep;&ep;红袖吓到了,恐遇上什么不轨之徒,便拿了包袱,从马车后面跳车下去,摔疼了也不做声,踉跄地就往回跑。

&ep;&ep;不过没跑几步,就被马夫追上来了,待马夫走近了来,摘下了头上戴的斗笠。她才看清楚了,这哪里是什么马夫,而是皇宫里的禁卫军大统领边阳。

&ep;&ep;“边,边大统领——”红袖眼睛瞪圆,四处张望,唯一不敢直视边阳的目光。

&ep;&ep;边阳将斗笠丢在一旁地上,笑着说:“就你这么一个小宫女,还要本统领亲自出马,还真是大材小用了。”

&ep;&ep;红袖腿软地后退着:“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何会在这里?”

&ep;&ep;边阳也不废话,唰地一下抽出手里的刀,走过来道:“你也别装无辜!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呢,那些事也不是最重要的,你千不该、万不该的让紫云郡主差点做了替死鬼。”

&ep;&ep;“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紫云郡主身份高贵,我如何敢让她做什么替死鬼。”红袖道。

&ep;&ep;“呵呵,”边阳笑道:“你倒还挺嘴硬的,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你以为你能把所有人都玩弄在手心,韩立,跟你是什么关系,该不用本统领说吧?”

&ep;&ep;“你知道了?”

&ep;&ep;“并不难查,你跟韩立来往,禁卫军里的人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ep;&ep;红袖咬着唇道:“是,我跟韩立确实有过来往,但我们早就断了。”

&ep;&ep;边阳道:“还是我来替你说吧。你跟韩立是一对,断了,只是他单方面跟你断了。你是季婕妤安插在娴贵妃宫里的眼线,为季婕妤探听娴贵妃宫里的消息。结果韩立跟季婕妤好上了,还威胁你放弃韩立,否则小命难保!你不服气,怀恨在心,一直想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捅出去,自己不敢,就故意引翠儿去撞破他们的关系。”

&ep;&ep;“结果没想到,翠儿胆子小,不敢把这事闹出去,反而自己搭了性命。之后,你还不死心,在其中周旋,把何瑞变成你的刀,刺向韩立和季婕妤二人。最后你成功了,季婕妤和韩立都死了,而你因到了年纪,被放出宫来,正要逃走,可惜还是被本统领逮住了。”

&ep;&ep;红袖心虚了,“这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

&ep;&ep;“起初是猜测,”边阳道:“不过有何瑞的说词,还有翠儿寿安宫姐妹的证词,说你跟翠儿交好,那日便是你借故让翠儿去了清兰轩附近碰面。还有侍卫作证,说亲眼见到你跟韩立来往密切;更有韩立收在他屋中那些东西作证,你送给他的荷包、鞋袜、腰带等等,上面修了一朵花,红色的茶花,就跟你鞋子上绣的花一模一样。”

&ep;&ep;红袖穿的绣花鞋鞋面上赫然绣着一朵红艳的山茶花,是她亲手绣的。

&ep;&ep;红袖道:“你说的便是真的又如何。季婕妤和韩立落得如此下场,那都是他们自己造的孽,又不是我让他们私通苟合的。你凭什么因为这事,而取我的性命,我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ep;&ep;“唉……”边阳重重叹气,“我不都说了吗?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连累了不该连累的人,碰了不该碰的逆鳞——”倏然,手中的长刀倏然挥出,噗嗤一声,鲜血四溅,红袖被一刀封喉,要了性命。

&ep;&ep;“——本统领也是奉命行事!”他拿手帕擦轻轻拭了刀身的血,将刀收回刀鞘,转身走向一旁的马车,从里面拿了小铲子来,苦哈哈地开始就地挖坑。

&ep;&ep;第19章离宫

&ep;&ep;出宫之前,林婳去给皇后阿姐请安、告别。

&ep;&ep;可能有她这些今日总来盯着皇后吃饭喝药,又陪着一块说话解闷的功劳,皇后地身体比她刚进宫那会,要好上了一些,面颊红润了不少,能跟林婳一块到园子里走走,听苏姑姑说皇后写字都写得勤快了不少。

&ep;&ep;“阿姐,等过了午时,我就要出宫回府去了。”林婳窝在皇后身边说体己话,“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吃饭,听苏姑姑的话好好吃药。等过些日子我再来瞧你,你只能比现在更好,不能更差,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