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些工匠大多家境贫寒,靠出卖苦力养家糊口。他们兢兢业业干着活,却绝对想不到,自己已经成了刀俎上的鱼肉,早就被人定好了死期。

&ep;&ep;君独不见长城下,死人骸骨相撑拄。

&ep;&ep;自古以来,无论是恢弘壮观的宫殿建筑,是王侯将相的传奇霸业,还是兴盛不衰的王朝帝国。

&ep;&ep;背后都是百姓的累累白骨,都是数不尽的血泪辛酸。

&ep;&ep;秦婉看向那木头小人,“所以这小人,便是那些被打生桩的工匠?”

&ep;&ep;“是,也不是。”青姑默了一默,“应该说,是代替被‘打生桩’的人。”

&ep;&ep;“代替?”

&ep;&ep;“你看着小人,浑身全是木头桩子,是被一锤一锤打进土里的意思。而它被烧得浑身碳黑,连模样都看不清,明显是为了欺瞒神仙,不让神仙发现换了人。”

&ep;&ep;“你的意思是......”秦婉若有所思,“有人找那道士,做了这小木头人,目的是为了偷梁换柱,免得自己被做成生桩?”

&ep;&ep;青姑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看这上面的木头桩子,成色还很新,应该是才做成没多久。”

&ep;&ep;秦婉默然不语。

&ep;&ep;那道士显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先生,看着也并不靠谱。会找上这样的人的,多半也并不是有权有势的高门大户。

&ep;&ep;最有可能的,便是那些担心自身安危的工匠。

&ep;&ep;“所以,只要让李为三打听一下,最近有哪里要动土动工,便能知道这东西是用在哪里了。”秦婉长舒一口气,“多谢青姑,这样我就有方向了。”

&ep;&ep;青姑顿了一顿,忍不住提醒道:“自己多小心,别让五年前的事......重新发生。”

&ep;&ep;秦婉看着她,眼神坚定:“放心,我一定会查出那件事的真相,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ep;&ep;******

&ep;&ep;天色渐晚。

&ep;&ep;皇宫外,沈羡之刚走进宫门,便有宫人迎了上来。

&ep;&ep;“小侯爷来的正好,皇上已经用完膳,回御书房了。”

&ep;&ep;说话的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陈德广,也是宫里资历最老的公公。

&ep;&ep;沈羡之点了点头,淡淡一笑,“多谢陈公公。”

&ep;&ep;“小侯爷客气,”陈公公满脸笑容,微躬着身子,“天快黑了,当心脚下。”

&ep;&ep;沈羡之微一颔首,跟着陈公公的引导,来到御书房。

&ep;&ep;陈公公通传了一声,见沈羡之正要进入,又提醒道:

&ep;&ep;“皇上今日事务繁多,有些乏了,小侯爷谨慎着些。”

&ep;&ep;沈羡之微微点头示意,便推门走了进去。

&ep;&ep;那独居高位之人,正坐在书桌前,不住地揉着额头。

&ep;&ep;听见开门的声音,那人头也不抬,语气有些疲倦,“听说你今天去丁府了?”

&ep;&ep;“嗯。”沈羡之走近了些,言简意赅道:“东西没找到。”

&ep;&ep;“正常。”那人抬了抬下巴,示意沈羡之随意坐下,继续说道:“他们拿到了工部的实权职位,不怕不露出马脚。”

&ep;&ep;“嗯。”沈羡之找了个位置,倚靠在椅背上。

&ep;&ep;“这次重修金发塔,对他们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今天找你去,便是打算拉拢你。”那人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沈羡之。

&ep;&ep;沈羡之没说话,低头把玩着一张空白符咒,不知在想什么。

&ep;&ep;那人见沈羡之没什么表情,又继续说道:“让他们把持朝政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还回来了。”

&ep;&ep;沈羡之点了点头,“有侯府在,那些人翻不起波浪。”

&ep;&ep;皇上打量了他一眼,“但此事毕竟涉及当年,你若觉得为难,便与朕直说。”

&ep;&ep;“无所谓。”沈羡之道,“正好趁这次机会,把他们当年拿走的,都拿回来。”

&ep;&ep;他看着手中那道符咒,不由得想起了五年前。

&ep;&ep;五年前......正是朝中最困难的时候。

&ep;&ep;当时,各地灾害频发,洪涝、瘟疫蔓延,受灾百姓叫苦不迭。

&ep;&ep;太后忧心国政,每日吃斋礼佛,最后竟因忧思过度而驾崩。

&ep;&ep;朝廷上下,气氛相当凝重。

&ep;&ep;于是,在太后头七之日,有人提出修建“金发塔”,专门供奉太后秀发。既是为了纪念太后懿德,也是为了借太后的天人之福,保佑本朝长治久安。

&ep;&ep;在当时的人眼里,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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