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拿着刀子的顺娃和神秘老头。他们也知道我们会沿着溪水向下走,所以在溪边守株待兔。

大家都是老江湖,谁也骗不了谁。

我们发现了他们,他们也发现了我们。我们转头就跑,他们在后追赶。

神秘老头虽然年龄最大,但是他长期在山林中生活,身手异常矫健,他追在顺娃的前面。我们不敢沿着溪边跑,那样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神秘老头追上,我们跑进了森林中,希望能够摆脱他们的追击。

我们在森林中漫无目的地跑着,跑得气喘吁吁,本以为已经摆脱了他们,可是回头一看,他们远远地追来了。树下的层层落叶,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我们跑过后,落叶就会被踢得凌乱。

跑下一道斜坡,转过一道弯,脚下又是一道斜坡。我们突然看到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有一个脸盆大的蜂窝。无数金黄色的马蜂,像镀了一层金边的云朵一样,在我们的头顶上嗡嗡飞翔。那种情景,看一眼,就让人头皮发麻。

冰溜子说:“有好办法了。”

我喘着粗气问:“有什么好办法?”

冰溜子说:“那棵大树上有个蜂窝,大树边有一棵小树,把小树弯下来,等到他们追到跟前,把小树放手,就会打到大树的马蜂窝上。”

这是一个好办法。大树小树本是同根生,大树的树根露出地面,生出了一棵小树。把小树拉弯,就会变成一个蓄满力量的弓箭。

我小心地爬到小树上,马蜂在我的眼前飞舞。我向下一用力,树身慢慢弯下来。冰溜子抓住了树梢,我们用衣服包裹着头脸,藏身在草丛中。

神秘老头和顺娃追了过来,他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汗珠顺着他们的脸上流下来。我们一松手,小树陡然弯了过去,将大树上那个脸盆大的马蜂窝打了下来。

马蜂窝声音迟钝地落在地上,溅起了无数的马蜂。马蜂黑压压地在头顶上飞舞,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我们沿着山坡向下滚去,坡顶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号叫。无数的马蜂把神秘老头和顺娃当成了发泄对象,他们的身体瞬间变得膨胀臃肿。

我们在森林中走到午后,才终于走了出去。

森林外有一座村庄,我想走进村庄讨点吃的,冰溜子说:“别轻易进去,说不定这是个土匪村。”土匪村,就是土匪居住的地方,这样的村庄都在远离人烟的地方,这里村皆土匪。如果走进土匪村,就是自投罗网。

我们观察了好久,看到村庄没有人。我突然想到在马戏团进去过的那座村庄,村庄里是死人死鸡,我差点从那座村庄出不来了。那座村庄正在闹瘟疫。

村庄里没有人影,没有人声,我感到恐惧,就说:“赶紧走吧。”

冰溜子说:“别急,你看。”

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到前面走来了一只鸡。冰溜子说:“这只鸡就是我们的晚餐。”

我兴奋不已,等到那只鸡远离了村庄,突然跑出来,堵住了它的后路。然后,我们一起去抓那只鸡。可是,山村的走地鸡非常聪明,从小翻山越岭的生活也锻炼出了它们敏捷的身手,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它们就逃走了。

我们累得气喘如牛,而那只鸡站在远处咯咯叫着,好像在嘲笑我们。

突然,我想起了小时候偷鸡的往事。我们把玉米粒用细线拴着,放在村口,藏在一边。鸡只看到玉米粒,看不到细线,一口吞下玉米粒,我们在丛林中拉着细线,鸡就不得不跟着过来。鸡吃食物都是吞吃,不会咀嚼。

可是,这里没有玉米。

我看到树下有一张蜘蛛网,一下子有了主意。我用树棍撕破了蜘蛛网,然后将一只黑色的巨大蜘蛛拨拉到地上,用一块石头压住。蜘蛛在石块下徒劳无益地挣扎着。

我把衣服咬了一个缺口,然后从里面一根一根抽出细线,将这些细线连接起来,一头绑着蜘蛛,一头提在手中。

我把蜘蛛放在村口的路上,然后藏身在树后。

蜘蛛被我拔掉了几条腿,它用仅剩的残缺不的腿脚爬着,却总也爬不快。

这只巨大的黑色蜘蛛,把那只鸡引来了。那只鸡轻快地跑过来,一下子就将蜘蛛吞了下去。我收紧细线,那只鸡跟在我们的后面离开了村庄。

冰溜子的身上带着他视为生命的七根火柴,那天晚上,我们吃了一顿香气四溢的烤鸡。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不知道。我们想要问人,又担心这是土匪村。事实上,这可能就是土匪村,因为我们站在山岗上,向远处张望,再也看不到一座村庄;我们等候了好久,也没有看到一个人走出来。

那时候的农夫,为了躲避土匪,总是在山崖上挖一个深深的山洞,每当土匪来洗劫的时候,农夫们背着粮食,爬上梯子,逃到悬崖上的山洞里,然后抽走梯子,土匪就无可奈何。可是这座村庄周围的悬崖上没有这样的山洞。没有这样的山洞,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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