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明他们不需要躲避,不需要躲避的,那么肯定就是土匪了。

土匪的前身是农夫,他们也会侍弄庄家,养鸡养鸭,所以,在土匪村出现一只鸡,并没有什么奇怪。

我们选择了离开。

我们沿着山脊行走,站在山脊能够看到更远的地方;如果沿着山谷行走,则有可能在原地兜圈子。如果在原地不停地兜圈子,就可能会累死饿死。

山脊起伏不平,道路坎坷,有的地方是碎石,有的地方却有大石当道。事实上,山脊上就没有道路,因为从来没有人来到过这些地方,一些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鸟雀,在我们的四周蹦蹦跳跳,有的大如斗,有的小如拳。

太阳升起来了。早晨起来,面向太阳,前面是东,后面是西,左面是北,右面是南。在私塾学堂里,老师就给我们这样讲过。向南走,会走到宝兴县,我们选择了向北,离宝兴县越远越好。

站在山脊上,我们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山腰的树林,和树枝上的鸟雀窝。那时候,树叶已经开始落了,树冠变得稀疏,放眼望去,只要看到什么地方树枝稠密,凝聚成团,那一定是鸟雀窝。我们爬上树干,从里面找到鸟蛋,点火烧熟。上树掏鸟窝,是那个时代每个乡间孩子的必修课。

鸟蛋和鸟蛋的大小不一样,鸟蛋和鸟蛋的味道也不一样。斑鸠蛋有点咸味,喜鹊蛋有点酸味,山鸡蛋和鹌鹑蛋味道最好。那几天,我们每天都吃着各类鸟蛋,打着饱嗝,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鸟粪味。

我想起了我那一年从大别山逃出来的时候,走的是山谷,我当时怎么就那么笨,生吃蝎子蜘蛛,我怎么没有想到沿着山脊走啊。沿着山脊走多幸福啊,不但不害怕迷路,而且还有吃不完的鸟蛋。

夜晚,担心会有野兽袭击,我们就睡在树杈上。望着满天星光,看着横亘在天空中的银河,讲着那些与星空有关的故事,什么牛郎织女,什么嫦娥奔月,冰溜子说这样的故事没意思,耳朵早就听出老茧了。我问:“什么故事有意思?”

冰溜子说:“我们说女人吧。你和女人弄过那事没有?”

那时候,我已经性成熟了,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我说:“我没弄过。”

冰溜子说:“可惜了,你还是个童男子,好好找个人给你开苞。”

我羡慕地问:“你弄过?”

冰溜子说:“当然弄过,弄了还不止一个。”

我羡慕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奶奶的冰溜子,只比我大那么一点,居然弄了那么多女人。我赶紧问:“你是怎么弄的,快讲。”

冰溜子问:“你想听哪一次的?”

我说:“第一次。”

冰溜子说:“第一次有什么好讲的,那时候什么都不懂,还没进去就跑马了,跑了她一肚子。”

我问:“什么叫跑马?”

冰溜子在星光下嗤之以鼻地说:“连跑马都不知道,你真是个棒槌。跑马就是射出来了。”

我咯咯笑了起来。

冰溜子说:“我给你讲我最舒心的一次。我们山东有一个大户人家,大户人家有个小老婆,那盘子,那条干,实在是好看。我以后自己干的时候,总是想着她。”

我听不懂了,问:“什么叫自己干?”

冰溜子说:“自己干,就是自己摸自己的,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对对,我懂了,我也自己干过。

冰溜子说:“我们想偷那个大户人家,就派我进去卧底,做他们家的小短工,扫扫地,喂喂马。那家主人以为我不懂那事,还让我天天早晨给他小老婆倒尿盆。有时候,我倒尿盆的时候,他小老婆还没有起床,被子外面露出大腿,那大腿真白啊,简直比莲藕还要白。有一次,我以为她睡着了,就上去偷偷摸了一把,没想到她居然醒着,对着我笑。”

我正听得起劲,树下突然响起了一声嚎叫,我们低头望去,看到明亮的月光下,一只狼对着月亮,张大嘴巴。这只狼什么时候来到树下,我们一点也不知道。狼的行动极为诡秘,即使在落满枯叶的丛林中,狼的脚步也是悄然无声。

我知道,这只狼是在召唤狼群,它们想把我俩作为晚餐。好在,我们爬在树上。

果然,工夫不大,从远方跑来了十几个黑影,它们一溜烟地跑到了树下。我们吓得不敢再说话。

狼群在下面徘徊不去,但也束手无策。狼不会上树,我们不愿下树,尽管只有短短的几米距离,但这几米距离保证了我们的安。

后来,狼群离开了。月光下,我看到它们跑得很远很远。月光下,只剩下了此起彼伏的虫鸣声。

看到树下再没有了动静,冰溜子说:“走吧,这里有狼,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我说:“别走,这里才是最安的。狼在给我们耍诡计哩。”

狼确实是在给我们耍诡计。月光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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