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走后,相爷像是失了魂似的呆坐在原地。他自己也不知竟发如此大的火。
桌上的饭食散落一地,相爷可以看出的确是怜儿静心准备的,而且这寒冬腊月的怜儿在庭内等了自己这么久,内心的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相爷俯下身子,拾起一点酪樱桃,这是他最喜欢的吃食,本就是错季节的水果,怜儿为了自己是真真的费心了。
“可是,现在又能怎么办呢?怜儿与自己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两人之间的鸿沟很难跨过。
他不想她越陷越深,也不想自己越陷越深。趁现在还未情根深种,斩断联系可能就是最好的方法。
那一夜相爷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心里堵得慌堵的紧,他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怜儿,又不知怎么去面对那个自己素未蒙面的公主。
同样,怜儿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
“自己是不是该放手了?他本就是自己的一颗棋子,就像老妖说的那样,还抛弃的时候必须要抛弃,不能因为这些儿女私情而毁了自己的复仇大计。”
可是不知怎的却是越想越伤心,只觉得心绞痛。
这时,挂在她身上的珠子发光了,她拿手去摸却发现那珠子好像镶嵌了一点在自己的身体里,她拔不下来,但是她知道这对她来说是不好的征兆。
“莫不是?怜儿记得老妖说过若有人越是喜欢自己这珠子所聚集的法力也就越强。
可若是自己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便会被这颗珠子反噬,这珠子既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自己平安,又像是一个诅咒。”
如今珠子开始一点点镶嵌进了身子,这下是怎么也拔不掉了,怜儿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怜儿便起来了,她知道这相府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所了。她也知道自己必须上后院的山讼读一年的佛经才能有资格被选为祭天神女。
孰轻孰重早就在她心里有了数了。收拾好行囊,整理好着装她就准备上山了。
“相爷,相爷!”门外的阿若不停地敲着门唤着相爷开门。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神色如此慌张?”相爷气定神闲的说到。
“怜儿……怜儿……她留下一张字条走了。”昨个儿怜儿姑娘不还好好的等你回来吃饭吗?她可是等了你好久。你们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若因为是跑着过来的所以边说话边喘着粗气。
“拿过来,我看看。”相爷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上山诵经,我自安好,请勿挂念。这几个字。
“相爷怜儿姑娘她说什么了?我不识字,你能告诉我吗?”阿若焦急的说着。
“她说她上山诵经去了,让我们不必挂念她。”相爷回答到。
“可是……可是她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山上这一年跟庙里的尼姑并无两样不仅吃的不好,还要做许多的事我怕,我怕她的身体吃不消。”
阿若担心的说到。
“阿若,那本就是她的去处,她本就是可能成为祭天神女,一直待在相府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你舍不得她,她就在这后山上,你若是想她了便随时可以去的,我不会说你什么的。”
“相爷……我知道你说的句句在理,可是……可是……”
阿若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说。
“行了,阿若你先去忙吧,待会我也要准备早朝了,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主上已经给我与和安公主赐婚了,下月十五,所以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呆在相府的。”
“什么……什……什么?赐婚?”
阿若询问这话时仿佛惊掉了下巴,真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