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现在齐州城已经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程万里的官帽早已经是名存实亡,只要不赶尽杀绝,他不会,也没法出城上报童贯!

定下了主意,董双站起身来,先把药材部收进了次元空间,双手一抱拳,对赵佶笑道:“既然如此,在下还有要事,这弩箭的具体兵种配合已经记录在这张纸上,恕不久留,先行告辞!”

说话,董双取出一张纸,放到了附近的桌案上,意念一动,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虚空中。

“赵官家,我日后会定期让人送上金燕弩,莫要误了大宋的前程!”

赵佶和李纲二人听到这道声音,又是心中一惊。

“丞相,此人道法高强,定是世外仙人。”赵佶看着董双刹那间便消失了踪影,还能隔空传话,连连惊叹道:“你可有办法将此人留住为朝廷效力?”

“此事只怕难如登天啊。”李纲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陛下对他数次许以高官厚禄,他眼都不眨一下,这种世外高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世上的功名利禄?”

赵佶面色沉了下来,叫来了禁军殿前指挥使王禀道:“从国库中取铁矿十万斤,木料五万斤,迅速送往齐州城!”

“微臣遵命!”王禀站起身来,便向屋外走去。

“陛下,你就是想给那董双提供原材料,也不至于直接送上门去吧。”李纲眉头一皱,语气严肃道:“万一……”

“此事休要再提!”赵佶目光坚定,望着外边的柳树,过了半天,才缓缓开口:“此人乃大宋护国顶梁柱,必为各方势力争夺,莫说这些资源,无论采用什么手段,一定得把这个人稳住!”

第二日,华仁堂。

“你们真准备把她带走?”

孔厚站在药架旁边,一边抬手梳理着药盘上的药材分量,头也不抬道:“我可是提醒过你,三个月后,就是阎王,也救不回这个女人的。”

“若不尝试,谁能知道天不可逆,人得从命?”董双笑道:“这些天麻烦孔先生了,先生的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

“行了,奉承话不用多说,我若不是看在宇文的面子上,也不会随便救人。”孔厚的头终于抬了起来,浑浊的双目中带上了一丝认可,说道:“记得每日早中晚给那姑娘服下三剂药量。”

“先生保重,晚辈先行告辞!”董双单膝跪地,双手一抱拳,便站起身来往外大步走去。

孔厚看着离去的董双,目光中若有深思。

很快,他只是冷笑一声,又低下头去摆弄药材。

“呵呵,孔先生,你倒是挺会把功劳让人啊!”

宇文令从一旁的药架后走了出来,大声笑着:“您的功劳,也要推到我头上,您可真是个良善之人!”

“公子哪里的话。”孔厚抬起来头,面不改色道:“比起你不远千里,赶来这了解汉人的生活,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还搭救这素不相识的女人。”

“素不相识?”宇文令摇了摇头,语气郑重道:“我也不知为何,第一次见到她,我就有一种想保护她的心思。”

“那么,你接下来是准备回国?”

宇文令没有回话,只是目光望着窗外的行人。

以及,远处的皇宫。

“怎么,那个地方你已经去过了?”孔厚调配着药材,语气随意问道。

“呵呵,当然,这整片中原,可有瞒得住我的地方?”宇文令目光渐渐带上了一阵肃杀的气息:“这七年里,没有人能阻拦我找寻玉玺的行动,死在我手上的高手,也不下三位数了!”

“我奉劝你一句,可别做的太招摇。”孔厚仍旧是漫不经心说着话:“前一阵一个叫董双的在这东京城内仗着武功高强四处惹事,各地的衙役可是部赶来东京搜捕了。”

宇文令却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只是目光仍旧盯着那片高大而华丽的宫殿。

“呵呵,江楼和小雪两个,也已经来信催我了。”

随意地笑了笑,宇文令一脸平静地说着:“我的任务早已完成,接下来只要做好交接,我就得走了。”

说完,宇文令的目光停留在了皇宫的最顶端。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右手握拳,缓缓抬到了胸前,又缓缓地放了下来。

“不知为何,我一踏进那片地方,就会有一种熟悉感,见到那个人以后,我竟然始终下不了手?!”

仿佛是在自问,也仿佛在问着孔厚,又像,在问宫里的某一个人。

更像,在问着这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