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刚过,李平和曾英就骑着快马赶到了铜锣峡。

秦良玉由于年事已高,没有一起同行。

简单看了战场又听完仍处在兴奋中的马永汇报,李平虽然对张如靖这条大鱼漏网有些遗憾,但也十分满意。

战争就是这样,你不能指望事事如愿,也不可能事事如愿。

何况他们能顺利的攻克铜锣峡并且伤亡还远远小于预计不能不说有张如靖不在的因素。

看着马永那么开心,李平也很开心。

马永一直没有独立指挥过什么大的行动,在李平的有意为之下也一直在和一线领兵绝缘,加上又不是善谋类型的,让他在参谋处长这个岗位上多多少少感到有些发虚。

尤其是他的副手周文的风头越来越盛,给他更是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也让李平越来越觉得不妥。

这次打铜锣峡,李平没用更合适的周文,也是考虑了一些这方面因素。

军事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永远是政治。制衡一旦出现问题,那就要想办法调整。

当然,前提是不能影响大局。

不过喜悦归喜悦,李平并没有因此忘了正事。

漏网了张如靖,那下一步该怎么办?李平不得不好好思考一番,而且他还必须尽快拿主意。

重庆城离铜锣峡太近了,李平无法预测张如靖会干出什么来,那家伙毕竟名义上还有近九万军队。

即使是扣除掉部署在江津和合州钓鱼城的人马,重庆城里的大西军也起码还有五万人以上。哪怕其中的精锐应该已经很少,但毕竟是五万人。

见李平陷入思考,马永自然不敢打扰。

曾英也同样难得变成了乖得不能再乖的乖宝宝。

本来对比自己年纪还小两岁的李平,曾英是颇有些不服的,毕竟李平在湖广的战绩他没有亲见,而这个时代武将虚夸战功又是一件很普遍的事。

当然,曾英倒是也不怀疑李平很有能力。

别说能追着张献忠百万大军打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观形而知军,李平军队那令人无比震撼的军容就看在他眼里,那也不是虚的。

因而曾英对李平恭敬是真恭敬,但年轻人不愿意轻易服输的那股子劲儿也多少还有些。

不过现在,他是彻底服了,也充满了深深的敬畏。

都是武将,而且之前和秦良玉还都被大西军并且就是被张如靖打得几乎全军覆灭,因而曾英太清楚铜锣峡这一仗意味着什么了。

他自认自己是打不出这种神仙仗的,更没有这种恐怖的实力。

正在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静候时,与李平同来并在刚才去了解掌握更详细情况的周文突然带着几个人急切出现,然后一点没有顾忌的打断了李平的思考。

“张如靖的军队正在撤出重庆,好像是想跑,我建议我们应该想办法派出一部分兵力进行追击,看能不能再削弱一下敌军。”周文言简意赅的说。

“现在就跑了?消息确切吗?”李平很是吃了一惊。

攻下铜锣峡后,重庆城里的大西军可能会弃城,李平想到了。

但这么快,这么坚决,李平是真没想到。

毕竟张如靖做为守方并非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实力,而且如果张如靖确实觉得死守重庆已不再妥当,如此仓促的跑也是不合适的,部队太容易乱了。

见李平疑惑,跟随周文同来的侦察科长赵冬冬立即汇报说:“应该没有问题,整个重庆都乱了,贼军正在大量从城中涌出,我们派出去吓唬重庆守军的那支小部队也不得不进行暂避。”

被张如靖发现从北面嘉陵江上渡江的那支部队其实规模很小。他们的原计划是等进攻铜锣峡的行动完全展开后,利用事先藏在陆地上的小船虚张声势渡江并靠近重庆城,让城内守军因惊惧而不敢去增援铜锣峡。

其主要任务是为进攻铜锣峡保驾护航。

当然如果大军攻取铜锣峡一切顺利,他们也会利用重庆城三面环水的地理特点借着大胜之势看能不能将失去了张如靖这个敌酋而六神无主的重庆守军直接堵在城里,最后达到全歼整个敌军的目的。

攻取铜锣峡,李平考虑的很全面,也很复杂,所图也确实不小。

为了能够达到麻痹敌人和实现突袭,他的整个领导机关头目除了马永和赵冬冬以检查部队的名义很正常的消失了一段时间外,其他人全都在涪州的大家视野之内。

赵冬冬所任的侦察科是李平在入川前整训时新组建的,目的是将侦察工作进一步强化和专业化。

为此不仅进行了机关建设,同时也增设了直属的便衣侦察队,并在团一级设立了专职侦察参谋和侦察排。

任何事务都是有一个发展过程的,一开始不可能什么都大而全,但一旦摊子大了,有些事也必须考虑和更专业化。

历史上我军在抗战时期的侦察工作就是经历了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以顺应规模、任务以及需求的变化。

1939年之前,我军的整个侦察机构不仅军地分立,还兼顾着情报与安保工作,层次不清,随意性很大。甚至著名的由刘伯承任师长的129师在1940年之前,只在师设有侦察科,而旅、团并无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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