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元列营于左殿,公子商人列营于朝门,约为犄角之势。
巫、刁虽掌宫中卫队,但畏惧三公子之众,只可牢把正殿,不敢主动出攻。
三公子又畏巫、刁势强,且各怀心事,只能各守军营,谨防冲突。
公子雍本无势力,且又怕事,于是单车驷马,出奔秦国。
齐国众官此时已知世子昭及公子雍出奔国外,朝中无君,群龙无首,便都闭门不出。
如此相持,不觉两月有余,齐桓公及晏娥儿两具尸首,置于高墙深宫之内,无人顾及,以至尸虫爬出宫外,内宫臭气冲天。
老臣国懿仲、高虎每日都派家丁到前殿打听局势,欲为四位公子解争,一时未得其策。及家丁报说宫中尸臭外溢,高虎心如油煎,遂亲引家丁来找国懿仲。
高虎:老国公,诸公子但知夺位,不思治丧,我等今日当以死争。不如沿门唤集众卿,同到朝堂,且奉公子无亏主丧,以报累朝爵禄之恩。
国懿仲:立子以长,若使公子无亏主丧,不为无名。
商议已罢,二公于是分头招呼群臣,同去宫中哭灵治丧。众官见有二国老做主,乃各具丧服,相率入朝。高虎、国懿仲率群臣俱入朝堂,直至公子无亏面前。
国懿仲:臣闻父母之恩,犹如天高地厚。故为人子者,生则致敬,死则殡葬。未闻父死不殓,而争富贵者。且君者臣之表,君既不孝,臣何忠焉?先君已死六十七日,尚未入棺,公子虽御正殿,于心安乎?且蛆虫盈于阶前,臭气充塞殿中,为人子者不见不闻耶?
言罢,群臣皆伏地痛哭。
公子无亏无可置答,亦泣下道:孤之不孝,罪通于天。非不欲成丧,其如太子出奔,诸弟见争,不敢主理其事。
国懿仲奏道:太子外奔,惟公子最长。若能主理丧事,收殓先君,大位自属。公子元等虽分据殿门,老臣当以大义责之,谁敢与公子争者?
无亏收泪下拜:此孤之愿也,皆奉尊命而行。
高虎乃吩咐雍巫,仍命其领兵把守殿庑。国懿仲使传旨官出于正殿,向诸公子宣读夫人长卫姬诏书:诸公子中,但肯衰麻入侍先公之灵者,便放入宫;如带挟兵仗近于灵柩,即时拿住正罪!命寺貂率人拆除高墙,先至寝宫,装裹桓公尸首,安排殡殓举丧。
宣旨已罢,诸各无辞。于是拆除高墙,众卿簇拥公子无亏进入寝宫。未入宫门,一股恶臭扑面而至,人人掩鼻,个个皱眉。
众臣入室,但见桓公蒙面躺在床上,因日久无人照顾,尸气所蒸,生虫如蚁,攒簇尸骨。宫嫔晏蛾儿俯伏床侧,脑浆迸出,好不凄惨。
公子无亏见此,触动天良,不由放声大哭,拜倒榻前。群臣皆哭,即取梓棺盛殓。因尸体皮肉皆腐,勉强衣裹,塞入棺中。再看晏蛾儿之时,却是面色如生,形体不变。
高虎等知其乃为忠烈,神灵护祐之故,于是皆都赞美叹息,亦命取棺殓之。并奏请公子无亏,使晏娥儿侍葬于桓公墓侧。公子无亏至此无可不可,皆都听从高、国二公安排。
公子元、潘、商人,见高、国二老率群臣丧服入内,桓公已殡,俱奉无亏主丧,便知不能与争。乃各散兵众,俱换衰麻之服入宫奔丧,兄弟相持大哭。
桓公下葬,无亏在众臣拥护下升殿主政,诸子争位之事,就此暂告了结。
镜头转换,按下公子无亏即立为君,再说世子姜昭逃亡。
姜昭连夜逃奔宋国,见到宋襄公,哭拜于地,诉雍巫、竖刁作乱之事。
宋襄公道:昔齐桓公曾以公子昭嘱托寡人,今已十年,寡人不敢忘也。今既巫、刁内乱,太子见逐,寡人必约会诸侯,共讨齐罪,纳太子还国正位,绍继桓公霸业。
言犹未了,宋国上卿公子目夷出班奏道:请主公三思而后行,以免愧悔。
宋襄公:我兄有何话说?
公子目夷:齐有泰山、渤海之险,琅琊、即墨之饶;我国小土薄,兵少粮稀,是一不如也。齐有高、国世卿,以干其国;又有管仲、甯戚、隰朋、鲍叔牙谋其政事;我文武不具,贤才不登,二不如也。齐桓公北伐山戎之时,俞儿开道,猎于郊外之际,委蛇现形;我国春正五星陨地,俱化为石,二月又有大风之异,六益鸟退飞;此乃上而降下,求进反退之象,三不如也。有此三不如齐,自保尚且不暇,何顾他人,更说甚继承齐桓霸业乎?
宋襄公:不救人遗孤,非仁;受人嘱而弃之,非义。我必助齐世子昭,兄长勿阻。
遂纳齐太子昭,传檄诸侯,约以来年春正月,共集齐郊,以讨乱臣,复安君位。
周襄王十年,宋襄公合宋、卫、曹、邾四国之师,奉世子昭伐齐,屯兵于郊。
姜无亏闻说诸侯联军将至,急召众臣计议对策,使巫雍统兵出城御敌,寺貂居中调度,高、国二卿分守城池。散朝之后,高虎随国懿仲至府,秘密谋划。
高虎:吾二人拥立无亏,是为先君未殡,事急从权。今世子已回,又得宋公之助,不如乘其势除巫、刁二贼,迎世子奉以为君。则诸公子杜绝觊觎之望,齐复有泰山之安矣。
国懿仲:此亦在下本意。今易牙统兵驻于郊野,吾等可先除竖刁,复率百官奉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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