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看不见什么行人。

&ep;&ep;人都到哪里去了?

&ep;&ep;虽然心下疑惑,但这毕竟与己无关。姐弟二人一路小跑,很快就看见了崇仁坊的西门。

&ep;&ep;他们家的新宅就在西门南侧的正数第二户。庭院里有一个大柏树,因此很远就能够看得见。

&ep;&ep;然而直到跑进坊门之后,叶佐兰才愕然发现:此刻比大柏树更醒目的,却是“人”。

&ep;&ep;好多好多的人,将崇仁坊的西门堵了个水泄不通。他们面目陌生、神态各异,而唯一共同之处,就是全都面朝东方,伸长了脖颈,好像在眺望着什么。

&ep;&ep;出什么事了?!

&ep;&ep;叶佐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ep;&ep;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几乎已经确信——这些看热闹的人,全都是冲着他们叶家而来。

&ep;&ep;“我去前面看看,你且找个地方躲避,别让任何人瞧见你的模样。”

&ep;&ep;叶佐兰如此叮嘱叶月珊,然后独自一人朝前挤去。

&ep;&ep;新宅的对面是一处旗亭,门前有一个落了单的抱鼓石墩子。叶佐兰知道自己个子矮小,于是咬着牙挤了过去,爬上石墩,朝着北面眺望。

&ep;&ep;他这一看,差点吓得丢了三魂七魄!

&ep;&ep;只见一大群黑衣黑帽的刑部吏卒,腰间佩刀寒光凛凛,将新宅的大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又有来来往往的杂役,正将一箱一箱、一件一件的器物从正门搬出来,放到乌棚马车上。

&ep;&ep;这是准备做什么?!

&ep;&ep;叶佐兰的眼皮一阵突跳,冷不丁地听见边上有人叹气道:“这叶家老爷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才刚搬过来,就被官府给抄了家。”

&ep;&ep;抄家?!

&ep;&ep;叶佐兰双腿一软,差一点儿从抱鼓石上跌落下来。

&ep;&ep;搬运物品的杂役仿佛蚂蚁似的,源源不断。突然间,大门里又响起一声凶恶的吼声。

&ep;&ep;“走!”

&ep;&ep;紧接着从门里面走出来的人,顿时让叶佐兰呼吸一窒,继而手脚冰凉。

&ep;&ep;是娘亲!

&ep;&ep;虽然她头戴纱帽遮住了面容,但是天底下又有哪一个儿子认不出母亲的轮廓?叶佐兰睁大了双眼——他看见娘亲虽被两个吏卒左右挟制着,却依旧从容不迫,缓缓迈出了门槛,也登上了一驾乌棚马车。

&ep;&ep;这一刻,堵在门口围观的人全都安静了,而叶佐兰则用力捂住自己的嘴。

&ep;&ep;娘亲这是怎么了?她要被带到哪里去?又会被怎么样?

&ep;&ep;巨大的疑惑、对母亲的依恋,如同一双大手拉着叶佐兰,要他朝乌棚马车走去。

&ep;&ep;然而围观的人群却如同潮水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将他推搡回到原地。

&ep;&ep;很快,他的耳边传来了马匹嘶鸣、车辙滚动、官差喝道……以及人群再度嘈杂起来的喧嚣声。

&ep;&ep;而这一切,又粗暴地混合了起来,吞没了叶佐兰悲哀惊怖的呜咽声。

&ep;&ep;第17章饆饠

&ep;&ep;叶佐兰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呆呆站立了多久。

&ep;&ep;等他回过神来,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得七七八八。而他在刚才的推搡中弄散了头发,丢失了右脚的鞋,左边衣袖还撕了一道大口……此时此刻的模样,也许只能用“凄惨”来形容。

&ep;&ep;关押着母亲的乌棚马车早就走得无影无踪,新宅的大门再度紧闭,中央贴上了交叉的封条。

&ep;&ep;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噩梦,而是现实。

&ep;&ep;对了……姐姐……

&ep;&ep;哭泣与沮丧都必须暂缓一步,叶佐兰告诫自己必须振作。

&ep;&ep;他迅速回到与姐姐相约的地点,却没有急着诉说,而是抓住叶月珊的手,将她领向一处僻静小巷。

&ep;&ep;小巷深处藏着一处旧宅,主人本是百年前的一位朝中名臣。时至今日,大臣的子孙早已家道中落,迁往外地居住。旧宅里只剩下残砖破瓦,枯树衰草。唯有一间祠堂,勉强还能遮风避雨。

&ep;&ep;叶佐兰领着姐姐躲进祠堂,又仔细把门掩好。姐弟二人四目相对了片刻,他终于忍不住,“哇”地一下哭出声来。

&ep;&ep;叶月珊也是个七窍玲珑的姑娘,佐兰这一哭,她就猜到了十之八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待佐兰将所见之事断断续续地说完,姐弟二人都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ep;&ep;然而他们依旧是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p;&ep;“我觉得……应该和弹劾奏折有关。”

&ep;&ep;叶佐兰说出了心中的矛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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