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三十二 (2/6)

&ep;&ep;我没答腔。我试着想像那个画面，试着想赵宽宜会是什么神情，什么说法。可无论怎么想，都只想到他的冷漠。

&ep;&ep;越想，便感觉胸中好似堵住一口气。

&ep;&ep;不用等到答案，我可能已忍不住逃跑。我怕他喊停，怕他说，你不信我，那何必要继续。

&ep;&ep;千丝万缕，我什么都讲不出来。

&ep;&ep;邱亦森叹了口气，拍我的肩，「只要有关他的事，你总是鑽牛角尖。听我的，去问他，虽然我和他不怎么熟，但我感觉他不像是会回避的人——至少，他没有逃避掉你说喜欢他的事情。」

&ep;&ep;我仍旧沉默，抽着菸，最后才点一点头。

&ep;&ep;陈立敏弄好头发，邱亦森送我跟她一起出来。他和陈立敏客套两句，看了我，拍拍我的肩，转身进店里。

&ep;&ep;陈立敏和男朋友约在前头的咖啡店等。我陪她走过去。她来挽住我的手臂，嘴里嫌弃：「一身烟味。」

&ep;&ep;我挑了一下眉，睇她，「不喜欢可以走开点。」

&ep;&ep;陈立敏哼哼两声，但把手挽得紧一些。

&ep;&ep;我玩笑道：「喂，你都要当人家的太太了，注意检点。」

&ep;&ep;陈立敏很理直气壮：「他知道也不要紧，谁不晓得，你是我最爱的那一个。」

&ep;&ep;我笑了一下。这一句，其实有因由，她未遇到tt前，每逢亲友问婚事，总要拿我出来搪塞。

&ep;&ep;彼时我在大西洋的一端唸书，只能由她随便去说。

&ep;&ep;我静了片刻，和她道：「最爱这种话，只能放在心里想的。」

&ep;&ep;陈立敏看来一眼，「哦，那你心里是有一个了？」

&ep;&ep;我笑而未语。

&ep;&ep;陈立敏未追问，只道：「我让tt戒菸，好几次了，他一直都戒不掉，还说，若要我不买衣服，看我怎么办，哪有这么比喻的！」

&ep;&ep;我道：「说得太好，我实在要站到他那一边。」

&ep;&ep;陈立敏便睨我。

&ep;&ep;几句话间，已走至路口，过了马路，便是她和情郎相约的咖啡店。

&ep;&ep;此刻红灯，她松开我的手臂，说：「我自己过去吧。」

&ep;&ep;我点头，仍旧站着，和她都沉默。

&ep;&ep;「我其实有点怕。马来西亚那边都没有熟悉的人。」

&ep;&ep;她忽说。声量很小，但我听得清清楚楚。我搂了她一下，松开手，「但你有tt，他不是在吗？」

&ep;&ep;她对我笑了一下。

&ep;&ep;「是，我有他，他也有我。」

&ep;&ep;我轻道：「这就对了。」

&ep;&ep;她无声，但神情再飞扬起来了。她看一眼已变换顏色的号志，道「你也快点吧，早点找到你的最爱。」

&ep;&ep;我笑了笑，未答，只对她指了指对向的路口。一个不算高的男人已从咖啡店里走出来，目光正直直地望来。

&ep;&ep;那是tt。

&ep;&ep;陈立敏便回头，即三步併作两步地奔过去了。

&ep;&ep;大阿姨最小的女儿要嫁了，母亲陪她去看珠宝。她在kito专柜，买了一套珍珠首饰。

&ep;&ep;她要我转送赵小姐。她固执要送，我其实有奇怪，但前次谈不愉快，这次我索性也不细究名目；反正是接了，到时再说。

&ep;&ep;况且，赵小姐不一定能给我见面的工夫。

&ep;&ep;画展早结束，她应要有空间，但几次电话过去，都挪不出空。

&ep;&ep;我猜得到她在约会。也不用猜，圈子里早有人说起来了，她到任一个地方，都有曹竞谦接送，两人出双入对，毫无遮掩。

&ep;&ep;我以为是一个好事，至少，一个丧妻，一个离婚。只年龄方面，男的大了女的十岁，但可以接受。

&ep;&ep;那套首饰我收在办公室有好几天。母亲时不时问起，我总推託，大概看我实在很烦了，后头终于没再提。

&ep;&ep;这一天，我看到首饰盒子，想一想，拨电话给赵小姐。

&ep;&ep;不想她在机场，正预备去澳洲玩几天。我听她周围隐有人在问她一句什么，就没和她多讲。

&ep;&ep;掛掉电话，我再把盒子收好了。

&ep;&ep;我没有想过转託赵宽宜。

&ep;&ep;比起来，我可能见到赵小姐的时候要比他多得多。他们母子的感情太难说，我管不了，最好也不要多嘴。

&ep;&ep;我该想一想自己。

&ep;&ep;听过邱亦森的劝，我心有定夺。我不应自顾地将把赵宽宜想得差了。长年情谊，我当要理解他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