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早上的时候,我问过赵宽宜今天一起晚餐。

&ep;&ep;对他上一回的推拒,我并不那么感到在意,后头亦未多问。他抽不出空,时有的,不能比我,有些邀约无法轻易推掉。

&ep;&ep;这也不能说我日日有空间,只不过有的场子不到,不会有大损失。但那次吃喜酒,王子洋没少抱怨我很久不到聚会。

&ep;&ep;刚到五点半鐘,我即收拾离开。

&ep;&ep;乘电梯时,碰到叶文礼。周围有别人,他只和我聊一些公事,未讲多馀的间话。到地下室取车,我和他如常地分别。

&ep;&ep;坐上车时,手机忽响了,有讯息。

&ep;&ep;我拿起来看,是叶文礼传来的,他问,去约会?

&ep;&ep;想了想,我答覆一个字,是。他没有再传过来,我发动车子;刚要开出格子,就看他的车子开了过去。

&ep;&ep;我说不上心中想法,但等了等,才开了出去。

&ep;&ep;吃饭的地方在君品酒店的颐宫,我和赵宽宜约在那里碰头。路上不堵,我很快到了,而他还在路上。

&ep;&ep;想了想,我先上楼,问服务人员先进包厢。

&ep;&ep;餐厅内除了包厢,还有一些散座,都有客人。我瞥到一头的一拨人,那一桌子的其中一个也正好望来。

&ep;&ep;我别了开,进了包厢。赵宽宜一会儿便来了。他看我只点了茶,翻开菜单,很随意地点了几样。

&ep;&ep;我全由他作主。

&ep;&ep;一餐饭吃下来,我和他没谈几句话。他一直有电话来,我并不觉得介意。我甚至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

&ep;&ep;到喝饭后茶时,赵宽宜问:「你今天公司里事情很多?」

&ep;&ep;我不解地看他,答:「还好,跟平常没两样。」

&ep;&ep;赵宽宜道:「是吗?」又补了句:「你今天话却没有几句。」

&ep;&ep;我怔了一下。我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

&ep;&ep;「大概是…这里空间太闷了。」我说。

&ep;&ep;赵宽宜便讲:「那走吧。」

&ep;&ep;我恨不得立刻走,当即点头。

&ep;&ep;一出包厢,有个人——彷彿等待许久,终于逮住机会。那身影忽然靠过来,我一时不及避开。

&ep;&ep;「好巧。」

&ep;&ep;赵宽宜看了去。我未开口,他已先说话。

&ep;&ep;「您好,想不到在这里遇见您。」

&ep;&ep;我怔了一下,看许女士端着高雅和他问候:「是啊,我也想不到。」看了我一眼,「您和朋友来吃饭吗?」

&ep;&ep;赵宽宜对她略微客气,简单地答了两句,但未特地介绍我。我无比地感激。不过,也不必要他来介绍,许女士早知道我。

&ep;&ep;我没料到她和赵宽宜有认识。

&ep;&ep;他们谈什么,我不很认真的听,甚至无法耐烦,很侷促地站着。许女士有几次似想将话题带到我,但赵宽宜却始终没有那意思。

&ep;&ep;许女士如何看不出来,再三言两语便走开了。

&ep;&ep;出了店门外,我犹豫了一下,问赵宽宜:「你认识她?」

&ep;&ep;赵宽宜按了电梯,道:「是外婆的朋友,在家里看过。」

&ep;&ep;我无话能对。

&ep;&ep;但其实不意外,和许女士往来的朋友都差不多在一个圈子,关係拉拉扯扯,很容易有重叠;我不由生出一丝嘲讽,不知她那些朋友们知不知道她的所谓婚姻,从来不存在法律上。

&ep;&ep;忽然地,听到了一句话。

&ep;&ep;我回了神,略迟疑地朝赵宽宜望去。

&ep;&ep;「什么?」

&ep;&ep;赵宽宜看我一眼,再说了一次:「她的儿子在美国也是读nyu,前阵子回来了,透过别人给我看了履歷,还不错,但不太合适待我那里,我把他转给一个朋友,听说已经开始上班了。」

&ep;&ep;我听着,感到胸中茫茫然。是想该发表点意见的,但什么都讲不出,只有静默。而赵宽宜讲完后,却也安静,没再说了。

&ep;&ep;到上了车,他忽开口:「上次去医院探望董事,我也碰到她。她说是家里人生病。」停一停,「对了,你那次也去医院,你去探望谁?」

&ep;&ep;我愣住,过一下才记了起来。我一时想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家中的事,我实在不想和他多讲。

&ep;&ep;并非以为他不能理解,正因为他可能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我不愿意说。我一样道:「没看谁,就一个长辈。」

&ep;&ep;赵宽宜没讲话,似看了我一下,但应该是我错觉,他连应一声也无,凭空地,就结束了这段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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