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三十二 (6/6)

ep;&ep;母亲倒是急了，开口：「你是该考虑辞掉那一边的事了。」

&ep;&ep;我便忍不住讲：「我在的位子是不太高，但学了经验就说走，对不起人家的重用。」

&ep;&ep;母亲又说：「你在那里都做好几年了，那陈董事长也知道你爸爸的，甚至有一点合作，早该明白你随时要回你爸爸公司的。」

&ep;&ep;我看她一眼，「早该知道——那他早该不要录用我才对，我早应该积极争取进爸的公司里。」

&ep;&ep;母亲吶吶地说不出话。父亲是听不得这样的顶撞，他皱了皱眉，叱我：「怎么这样说话！」

&ep;&ep;我看他，只问：「爸是不是真要我进公司做？」

&ep;&ep;父亲沉声：「那你当我刚才和你在说的什么？」

&ep;&ep;我乾脆打开天窗，挑了明白。

&ep;&ep;「假如我进去，你准备对另一边怎么解释？」

&ep;&ep;父亲一顿，母亲则脸色一沉。

&ep;&ep;我道：「我不想说太明白，但我都这么大了，该知道不该知道，全都要知道的。一个儿子是儿子，两个儿子也是儿子，但到底看重谁，爸的心中该有数。」

&ep;&ep;父亲皱起眉来，「你不想进公司做？」

&ep;&ep;我默然，过一下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就推开椅子，站起身，「我吃饱了——刚想起来有点事，我出门一趟。」

&ep;&ep;父亲没答腔。母亲却站起来，在我身后追来。

&ep;&ep;「你等一等！你刚才说什么？你为什么说——」

&ep;&ep;「妈！」我喊一声打断了她，往她看，「爸是真的想要我进公司吗？」

&ep;&ep;母亲愣了一下，「那当然。」

&ep;&ep;我未言语，只盯着她，她彷彿很难安。

&ep;&ep;「妈。」我苦笑，低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进爸的公司，根本不能表示什么。你…不要总来寄望我，他跟你——你们反正是有法律关係，他在这部份不能亏待你的。」

&ep;&ep;母亲对我看来，目光里竟有一分恨恨的。

&ep;&ep;「你们父子都一个样，全为自己想！」她扔下话，扭过身就往回走。

&ep;&ep;我佇立原地。徐姐忽从里走出来，脸上略有点小心翼翼，「太太怎么了，这么大声说话？」

&ep;&ep;我没有搭理，自顾地换鞋子出门。其实我也不知要到哪里。我没想到买醉，但亦耐不住心里烦乱。

&ep;&ep;我拿出手机。看着前一则通话的号码，我略犹豫，缓缓地按了拨出去。有一会儿，那一头才接起。

&ep;&ep;那一头有些热闹，隐有谈笑，以及杯盘轻碰。我心情慢慢地缓下。不等赵宽宜询问，我先说：「没什么事，找个人的号码，不小心按到了你的。」

&ep;&ep;赵宽宜在那一端默了一下，说：「那不多讲了。」

&ep;&ep;我应一声好，让他掛掉通话。我握住手机，心里早已平心静气，对刚才打电话过去的行为感到恍惚。

&ep;&ep;我不知道能对赵宽宜讲什么。我本就说不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