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呵一声,道:「那我这个人的确是很坏。」

&ep;&ep;钟文琪默然,才讲:「开始时,我并不很清楚他跟你之间什么事。是知道要升职,正好许程诚跟我谈了他家里的事——听了很多,我很讶异。我一直都不很关注这一方面,也就是讶异过去了,看到你也不觉得如何。因进公司做事,一直是靠我自己。我知道你们都在看我的笑话,反正事做不好,就要怪我是女人。」

&ep;&ep;我顿一顿,开口:「也许你不信,不过我是不会这么想。」

&ep;&ep;钟文琪静了一下,又说:「我倒是信。」看着我,「程总,你也不很容易吧?不进你父亲公司,要出来闯,一定也有人要看好戏。」

&ep;&ep;我略沉了口气。可钟文琪彷彿觉不出我的不耐烦,还继续下去。

&ep;&ep;她讲:「之前我就跟许程诚在一起过,是大学的时候。后来他出国,但不是因为这个分开。主要是他妈妈,说白了就是看不上我,也没什么,我不见得非要跟他在一起。」就停了好一阵,才说:「上个月,我跟他復合了。结果一直在吵架。男人真奇怪,自己应酬,怎么样都可以,女人应酬,好像怎么样都是过了一点。」

&ep;&ep;「还要我离你远一点。我觉得很好笑,也不很开心,他管太多,真幼稚!难道我做事会不知道分寸?况且又不可能。」

&ep;&ep;我不说话,只抽雪茄。这之间谁都不吭声,只有周围在一派地笑闹。不过这样的沉默在这里又是一件奇怪的事,不免要受注意。

&ep;&ep;我站起身,对她说:「真的不舒服,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ep;&ep;钟文琪彷彿错愕地望来,大概以为我要说更多的至少不是这一种话。她怔怔着,我已经走了开。

&ep;&ep;我并不把这段插曲往心上去,就当钟文琪喝醉。可能她也感到不妥当,在之后,公司里见到也一如平常。

&ep;&ep;不过,很偶尔的时候,只有我和她,她要提起许程诚。她彷彿很嫌弃他,总不见好话。我当然不会答腔。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从来也没有明白她这一个人。可至少是知道,她大概不算讨厌我。

&ep;&ep;这一天午后,我跟一个朋友谈完事,分头走时,接到王子迎电话。她问我有空一起看展览,正好有两张票快到期。

&ep;&ep;反正我是不打算回公司,想一想,就答应了。其实她并不算常打来,发讯息多一点。我一直把她看成一个妹妹的。是从来也都没有什么,不用自顾把人家想成了怎样一回事。

&ep;&ep;展出的地方在歷史博物馆。我驱车在附近停了,徒步走过去。王子迎已经在那里等着,一身轻装,外加一件浅色的呢料大衣。

&ep;&ep;她对我扬手挥舞,「程大哥!」

&ep;&ep;我走上前,一面笑道:「等很久了?」

&ep;&ep;「我也才到。」她笑,拿出了票,「怪我记性差,忘记了,一时约不到其他朋友,就想起你了。好在你愿意来,不然要浪费了。」

&ep;&ep;我笑了笑,说:「偶尔是应该来培养一点文艺气质,不然,身上就要剩下铜臭味了。」

&ep;&ep;她亦是笑。

&ep;&ep;于是就一起进去了。是看明清花鸟画展,主要展示徐悲鸿及张大千的作品。虽然平日,不过来的人不少。因而竟闹哄哄的,每人都抢站在画的最前头,彷彿百花丛里过,片叶不沾身,糊里糊涂就算。

&ep;&ep;一趟走马看花,我谈不了什么感想,王子迎彷彿也懊恼。从博物馆出来时,她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失望。」

&ep;&ep;我笑了笑,说:「人多就是这样了。我倒不算上失望,至少看了一场很好的展览。」

&ep;&ep;王子迎看来,微微地笑,「你要不怪我拉你来人挤人就好啦。」

&ep;&ep;我失笑,「怎么会?也是我自己答应要来。」

&ep;&ep;王子迎彷彿靦腆地一笑。

&ep;&ep;我看着,讲:「走吧,请你喝茶。」

&ep;&ep;王子迎一愣,「咦?」

&ep;&ep;我便道:「答谢你请我看展览。」

&ep;&ep;王子迎说:「不用客气的,我是…」

&ep;&ep;我笑着打断她:「我反正是不打算回公司,也要找时间打发,或者你当作陪我吧。」

&ep;&ep;王子迎似怔怔着,过一下才点头,并不说话。

&ep;&ep;我不以为意,只一笑,就偕她往停车的地方走。

&ep;&ep;因停得远一些,要走一段。这一时刻,人行道上只有我跟她两个。车子在路中间跑,隆隆作响,并不有气氛。我当也不往多的方面去想。

&ep;&ep;王子迎今天穿了一双高的鞋子,走得不很快,我便也慢了。不过她还是落后我一小步。

&ep;&ep;她突然喊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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