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月华也没什么心思去打理府里的事情,外面有好几件事儿,头一件,秋后下了几场暴雨,收成有些影响,这事儿月华知道,虽然没人报给月华。月华颇为忧心了一阵,后面清河王府的事儿就接踵而来,崔之浊崔大总管也被借走了。
月华和刘逸两个反复对了礼单。大长秋那边要商量好,一起送什么东西。两人最终是准备一双血红同心玉环配,几副前朝画圣的真迹,一匹上好的鲛人双面刺绣绢,一座白玉送子观音像。
还有好些东西是要送到大长秋那儿去、给应宁做嫁妆的。大长秋虽然颇有私产,却不能强求一个孤身的女人多出银钱的。太后送了一对梅瓶并一双白玉镯子,大长秋就添了差不多的一对红珊瑚的耳环,一匣子宝石珠子。
宫中这两位给的可算是相当潦草了,好在文王夫人多添了些东西,四批贡缎还有一把七玄古琴,并上徽墨宣纸若干,挺风雅的东西。
剩下一些大件譬如百工床之类的,就要由靖南王府添了。新娘子的陪嫁若是少了,丢的可是夫家的脸面。清河王刘过该是不会去给应宁送东西,只能刘逸和刘速两个送些。
娶亲的那日,一大早天没亮,便有一大堆丫鬟婆子把应宁硬生生地拉起来,把好好的一个姑娘涂成跟纸人似的,面上厚厚一层米粉,两颊两团大红,嘴唇也是艳红艳红的,颇为吓人。
于情于理,应宁都是要去拜别大长秋的。她在大长秋的房门前等了半天,却不见里面动静。守外门的小丫头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进去通报。
应宁只好在外面等着。月华的庶女元嘉从大长秋的屋子的出来。
元嘉寄养在大长秋这里,自然当时每日清晨向大长秋请安。元嘉见着应宁,吓了一跳,说:“原来是小姨娘啊。大长秋这会儿正睡着呢,姨娘不要打扰了,别耽误了吉时。”
大长秋原先也是宫里的公主,也知道宫里的规矩的,每日天刚亮就要去请安,天黑就要起身打理好,怎会偷懒睡觉!
应宁也知道,大长秋不想看到自己,便行了个礼,就转身而去。
新娘子的花轿,是从宫里抬出来的。
月华该是在宫中的,可是她随着刘逸,先来了靖南王府。宫里跟在应宁身边的只有一些丫鬟婆子,她们最会看人脸色,这会儿,几个主子都不在,竟然连个哭亲的都没有。
迎亲的队伍倒是摆的很长。清河王府离着皇宫也不远,先头人已经到了王府,后面还有大半的人还未出宫门,无法,只能先顺着朱雀大道走,再想法子从小路绕去清河王府。
刘过在书房练字,压根就没出面。
他儿子元瑾特意从尚书苑告了假,开了王府正门,然后在侧门迎着送往的宾客。
下了朝,就有人陆陆续续过来了,等快到晌午,人来的就多了。
刘速到是很急切,在前面瞎忙,月华跟着刘逸,看刘过在书房练字。刘过是真风雅之人,他的书画在本朝都是一绝。
月华不是很懂这些。长琴懂,却没教给她。这种“无用”的东西,月华没必要知道,长琴只求月华别让人拿赝品糊弄住就行。宫里好东西多的很,月华见过不少,后来在靖南王府也见过不少。
刘逸和刘过怡然自得,月华看着屋外的竹林,看到了一个鹅黄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外面有下人来报:“王爷,吉时已到。”
刘过丢了笔,才开始更衣。月华是没见过比他还淡然的新郎官了。
跨火盆、射箭、拜堂,一气呵成,也没谁敢起哄的。刘逸那双风流的眼睛一直眯着,看的一帮大臣心里七上八下的。
赵相没来,来的和清河王同辈的几个子侄,有个喜爱书画,和刘过关系很不错。
四周红彤彤一片,喜庆至极,清河王刘过的脸上却无半分喜色,他只是敬了一圈酒,然后就坐到了刘逸的旁边,一杯一杯灌。
刘速急忙招呼众人:“都喝,都喝,看什么。”
刘逸悄悄对刘过说:“你今天该高兴些。”
刘过摔了杯子,砰地一声,四周瞬间鸦雀无声。
“我想要娶个姓‘刘’的姑娘,哪怕是个丫鬟都行。”刘过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一出,更是吓得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刘过你喝多了!”刘逸拉着刘过,让人把他拉走。
“继续!”刘速猛然把杯子王桌上一掼,边上人立刻该怎么就怎么,好像没事似的。
月华和花容急忙要去后面看一看。
刘过到了内院,甩开了搀扶的手,脸上的醉意无,好似十分清醒,对着两位嫂嫂说:“小弟多谢兄嫂的关心,两位请回吧。”
月华和花容对视了一眼,便回到正厅。
刘过一个人晃去了新房。
新房门前守着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保证连只苍蝇都出入不得。
刘过进了房间,新娘子顶着红盖头,坐在喜床上。被面上摆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之类的,屋里好几个小丫鬟,是王府的人,宫里的人一个没有,部打发走了。
刘过让她们都下去,走到床边,随手将秤杆子扔在一边,一手抓下了红盖头。
“你不是应宁。”清河王刘过用一种极为肯定的口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