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从正清身边走过,速度至始至终未曾稍减,像是穿过走廊的一阵风,瀟洒而无情。

&ep;&ep;与晓婷在这种情况下擦身而过,正清瞬间化为木鸡。他很戏剧化地无法吐出下一个字,很戏剧化地连转头追晓婷的背影都做不到。在他的视野里,晓婷悄然消失。

&ep;&ep;过了好几秒,正清才有办法恢復思考。正清相信晓婷绝对有看到他,也相信晓婷有听到他说话,但他不敢相信晓婷视他为无物、当他不存在。

&ep;&ep;本来,这一个星期以来,对于晓婷的反常,正清只是觉得奇怪,一点也没有生气。但此刻,若往正清头上戴顶帽子,他真的可以衝冠给你看。

&ep;&ep;正清真正地意识到,他俩之间近三年的友情真的被晓婷给扔进垃圾筒了。

&ep;&ep;而这段情谊晓婷若真的不想要,以正清的个性来说他一定会成全。但以这样不明不白、毫无尊重的方式来绝交,正清觉得自己完全被践踏。

&ep;&ep;瞬间正清那天蝎座的阴暗面在这些刺激下被完全给激发出来。

&ep;&ep;要不理人那就一起来不理人!要无视对方那就互相来无视对方!要冷战的话那就来战!

&ep;&ep;正清回教室后,老师挥动着粉笔示意他到教室后面罚站。

&ep;&ep;也好,正清现在满腔怒火兼一肚子闷气,想坐也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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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梅雨甫退的春夏交替之际,天空中飘着高中生纯洁柔软的执着。风吹不散的阳光烘烤着梦想,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衝出熟悉的巷弄。那个未知的世界还很辽阔,请记得冒险的时候,不要带伞。

&ep;&ep;正清那天心里的气话成了不成功的赌咒,完全被命运推翻。正清无法不理人也无法无视对方,更无法展开他擅长的冷战。

&ep;&ep;因为,想不理人的前提是必须有人可理才行。想无视对方也得对方出现在视野范围内才算有意义。而冷战更是对手得有存在感才说得上是〝战〞!

&ep;&ep;但那天的擦身而过,是他高中生涯里有关晓婷的最后一个回忆,也是高中生涯里视网膜上最后一个晓婷的映像。

&ep;&ep;在高中生涯最后两个月,晓婷成功且完美地让自己消失在正清的生活里,凭藉着她对正清的熟悉。

&ep;&ep;五月底高三毕业生期末考,在考完的那一天,正清还在硬撑。

&ep;&ep;而六月中毕业典礼时,正清几乎跑遍了整个校园才很艰难地接受晓婷居然没来参加毕业典礼的事实。

&ep;&ep;想再见好友一面的正清不愿放弃。他在典礼后跑到晓婷的租屋处,硬着头皮找到了房东蒋伯伯,但却得到晓婷已经搬走几个礼拜的消息。

&ep;&ep;「真的吗?」

&ep;&ep;「真的啊!」

&ep;&ep;蒋伯伯让正清进屋,打开晓婷搬空的房间给他看。

&ep;&ep;正清看着这间晓婷曾经住过,但现在却空空盪盪的套房,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这辈子他第一次嚐到、宣告他长大成人、滋味极为苦涩的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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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正清和晓婷在海堤上盘着腿面对面坐着。原本晓婷低头玩着正清的裤脚,静静地听着正清说这段故事,但听着听着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埋怨。

&ep;&ep;「你就没仔细想过,如果我真的要跟你绝交,我干嘛写那么一封信啊?还做为愚人节的玩笑咧!我吃饱太间喔……还是你没有鑑赏能力?看不出来我写那封信写得有多呕心沥血?」

&ep;&ep;「那个时候,我是真的一气之下就把你和你的想法往最坏的方向判定了……那封信……你的文笔真的很好,不是盖的!」

&ep;&ep;「信还在吗?」

&ep;&ep;「当然还在!我供着呢!」

&ep;&ep;「给我护贝起来当传家宝知道吗?」

&ep;&ep;「是~~~我的子子孙孙都会用那封信来识字的!」

&ep;&ep;「其实我也是。」玩笑过后,晓婷的语调再度认真凝重:「也许我们都太在乎对方,所以让我们的判断,都走得太极端。」

&ep;&ep;「现在想想,就算你真的看了信以后不愿意接受……只想跟我当朋友,那依你的个性和我们当时近三年的情谊,你不会捨得我一个人在后校凤凰木下枯等的,你会来找我和我说清楚。」

&ep;&ep;「当然也不可能那天傍晚能那么不在乎地打球打到被我看到,隔天却突然很绝情地开始躲我……」

&ep;&ep;「但,那个傍晚没等到你,我就很心碎地认定……你不……不喜欢我,然后就觉得好委曲,然后就急着要忘掉你。后来就再也没去想这些矛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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