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或许下次去康宁宫时,应当多多注意太后身体。

&ep;&ep;“梦中惊悸离世”。这是上辈子太后盖棺定论的死因。那时她小产不能下地,几方人马又连番在她床前唱念作打,纵使有心探查老人家的死因也无力。

&ep;&ep;而此时离上辈子那个命定的劫难日尚有三年……

&ep;&ep;拾翠唤了她一声:“小姐?”

&ep;&ep;虞莞回了神来,摇了摇头:“没事,正好你们两个都在,来一同为我参详下万寿节的贺礼。”

&ep;&ep;白芍与杜若并排走在长信宫的廊道上,两人都未作声。

&ep;&ep;直到一路行至偏门,杜若才道:“劳烦这位姑娘送我,到这里就不必再送了。”

&ep;&ep;白芍笑着拿出一个针脚细密的荷包:“劳烦杜若女官了,以后为我们皇子妃请脉时还请多加关照才是。”

&ep;&ep;杜若接过那荷包,轻轻一掂,当中的重量远出她想象。

&ep;&ep;根本不是日常做人情时会打赏的银子。

&ep;&ep;她抬头,对上白芍盈满笑意的眸子:“杜若姑娘当知晓,人送到长信宫,话也送到这里便是。”

&ep;&ep;出了长信宫,这里说的话一分一毫都不能泄露。

&ep;&ep;杜若的手一顿。她看着白芍,读懂了她话外暗藏的警告。

&ep;&ep;即使这个侍女尚未明白她到底发现了什么不与人言的之事,却从她举止中探明了确乎存在一个秘密。

&ep;&ep;她踌躇数刻,把荷包塞进了怀中:“杜若明白。”

&ep;&ep;第24章择言

&ep;&ep;熙和帝的万寿节在七月二十七。这个日子的前后左右都没什么大事,是以,万寿节的筹备成了宫禁中最热闹的一件事。

&ep;&ep;即使虞莞甚少出宫门,她也察觉了宫中难得的热闹。戏班子、歌舞伶人与诵经班依次在宫中招摇过市,使得肃穆的宫闱也沾染了几分红尘烟火气。

&ep;&ep;拾翠不知又从哪探得了消息:“听说这三个班子在明意斋狭路相逢,谁也不肯让路呢。”

&ep;&ep;明意斋是宫中观瞻演出之所,平日冷清的衙门到了圣寿关头,竟比菜市口还热闹。

&ep;&ep;“最后谁赢了?”

&ep;&ep;“自然是诵经班。那管事之人可是同和大师,皇帝也要敬重的得道高人。那些伶人与戏班子都是宫中豢养的,自然无法跟大师相比。”

&ep;&ep;虞莞听了这话,看来熙和帝果然是忠佛之人。

&ep;&ep;她之前挑贺礼时特意从库房中挑了一串小叶紫檀的佛珠,又送去寺庙中延请大师为之开光,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ep;&ep;再加上薛晏清抄写的经书,这份贺礼堪称齐全用心,不会轻易被柳舒圆压倒风头。

&ep;&ep;这时,白芍匆匆前来,传来一道从太和殿发出的旨意。

&ep;&ep;-

&ep;&ep;一只修长劲瘦的右手握着一支竹刻湖笔,在雪色宣纸上笔走龙蛇,挥下徽墨字迹。

&ep;&ep;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ep;&ep;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ep;&ep;笔尖一顿,勾成一个利落收尾。

&ep;&ep;从书房轩窗中眺望,恰可看见小湖。薛晏清抬头望去,湖光佳景依旧,只有渡舟自横,藤萝织成的秋千架上却少了个人影。

&ep;&ep;他心中说不清是怔忪还是失落,心绪不定,笔下力道也有些不稳。

&ep;&ep;又写了一张字后,薛晏清搁下了笔。

&ep;&ep;兀君正在这时前来禀报:“圣上方才下了一道口谕,通禀前朝与六宫。”

&ep;&ep;“说。”

&ep;&ep;兀君道:“圣上云:‘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今朕之子如日初升,雏凤啼鸣。不若赴万寿宴之百官各自携子进宫,予朕观之,共沐圣恩。’”

&ep;&ep;薛晏清听了,停在竹笔上的手指微动:“皇子妃处可传了话?”

&ep;&ep;“白芍得了消息,现下想必业已传达。”兀君回禀道。

&ep;&ep;“把今天的餐牌拿来。”

&ep;&ep;“嗯?”兀君愣了半晌,方才不是在通禀圣上口谕一事?

&ep;&ep;清冷的声音接着传来,如同细雨中的丝竹:“晚上与皇子妃一同用膳。你提前安排。”

&ep;&ep;兀君这才了然,极嘹亮地回禀了一声:“是!”,使薛晏清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ep;&ep;当晚的餐牌很快被膳房的人送到薛晏清手中。

&ep;&ep;他瞧了半晌,把一道硬菜换成了蟹酿橙,又添了一道点心。

&ep;&ep;把菜单吩咐给了膳房的人后,他对兀君说:“稍过一会,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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