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仙醒来时正躺在松软的大床上,被褥上是熟悉的云泽香,她贪婪地闻着这股香味,舒服地翻了个身。
她的胳膊下意识地去抱被子,却抱到一个人的肩膀。那人似乎还在她怀中换了个姿势,苏月仙随即睁开双眼。满目皆是李清弦那张放大版的睡颜。
他呼吸均匀,眉目堪堪入画。这么近的看也当真是毫无瑕疵,哪怕一颗痣一点斑都没有,晨曦中就连细微毛孔都完美。苏月仙的指尖不知不觉已爬上他直挺的鼻梁,李清弦蹙眉,声音带着困意嘟哝:“月饼,别闹,让我再睡会。”
“月饼是谁?”苏月仙迷惑地问道。
苏月仙的手突然被李清弦握住,牢牢禁锢在他胸口,他沉吟片刻睁开眼睛看着她,“月饼是我过去养过的一只猫。你此刻不应该更好奇为何我们会同床共枕?”
苏月仙脸一红,结结巴巴道:“反……反正你也对我做不了什么。我看你睡那么熟,也就没着急叫醒你。”
“哦?苏大人对我的态度可转变的真大。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吗?”李清弦笑着凑近她一些。
苏月仙赶紧伸手撑在他胸口同他保持一点距离,就连呼吸都有些乱了,“我之前给你下药害了你,可你还是救下我。我理应从今往后都尊重你。”
“嗯。说的是。反正要上我的贼船,那偶尔上一上我的床也无妨。”
“你你你你的床?”苏月仙连滚带爬地滚到脚踏上,她环顾四周,脸刷地红成猴子屁/股。
“是啊,昨夜你发着烧,哭着嚷着要上我的床,我不允你自个蹬了绣鞋就往我被窝钻。像只八爪鱼一样粘着我还不停喊我娘亲,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占人家便宜的。”李清弦说着,用下巴点点本来是他书房,后来苏月仙搬进他屋子后改造的寝卧。
“我……小时候一病就想挨着阿娘睡。我肯定是病糊涂了才会这样。”苏月仙尴尬地咬着被角,小声说道:“可不是占你便宜。”
难怪……这床会这么柔软舒适。原来不是她的那张,而是李清弦的。还是她主动爬上去的!真是糗大了!
见苏月仙仍坐在脚踏上发呆,李清弦伸手将她一捞,将她又重新拉进被窝。他翻身撑在她枕头,低头逼近她,声音微哑慵懒,“别动,你身子刚好一些。我这床比你的那张舒适,今晚你就睡我这。”
说完,他从她身上跨过去,坐在床沿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寝衣和头发。苏月仙看着他的背影,声音从被窝闷闷地发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对待女人应该保持绅士风度。”李清弦又吐出一句苏月仙无法理解的话,但她的唇边还是不自觉地扬起笑容。
苏月仙还想要说什么,便见李清弦伸出食指在自己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乖乖地闭上嘴,顺着他视线看向门口。
门外人影晃动,不知何时他们的屋子已经被这支暗卫团团包围。李清弦起身穿衣服,笑的从容淡定,“是时候开启第二段奇遇了。”
“是不是公主知道我们逃出来了?”
“嗯,或许吧。不必慌张。”李清弦伸出手落在苏月仙头上,顺了顺她微乱的额发,笑的像朵淬了毒的花,“既然我没死,那该慌的是宫里那位。”
“公主那日没带足人手,皇帝留在帝都的禁卫军少说也有四十万,若真的打起来我怕你不够他们揍的!”苏月仙说着一把掀开被子开始收拾行李,她将自己平时的首饰一股脑倒进包袱里,“趁外面人不多,你冲出去和他们拼了!我紧跟其后,我们逃吧!”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外面少说也有百余人。我以一敌百,真当写小说呢。”李清弦一把拉过苏月仙,说道:“我李府机关重重,可我们自始至终没听见兵刃相交的声响,说明外面这群侍卫并非普通的侍卫,而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暗卫。个个是精英。整个云启国能训练出这支暗卫的只有一人。”
“谁!”
“你的心上人云楚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