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啊没钱,肚子饿啊肚子饿,褚风临啊褚风临,你就要被饿~死~~了~~~”

这是褚风临来到平州城的第二天,昨天晚上当风尘仆仆的他刚踏上这片土地之时就受到了平州百姓的热情礼遇——钱袋被偷了。倒霉的他只好爬到城东一棵大树上凑合了一夜,整夜颗粒未尽,大清早起来他倒还心情不错,背靠树干晃着腿唱起现编的歌儿,故意把调子拖得老长,配上肚子发出的咕咕叫,连打板都省了。

“吱吱。”

褚风临瞌睡间感到腰上小袋子一鼓一鼓地,将眼皮撑开一条缝,看到一只金色皮毛的小老鼠趴在袋口眼巴巴地望着他。

“金宝,昨晚刚把最后一点干粮喂了你,你又饿了?”

褚风临解开腰间的小袋子底朝下拍了拍,除了一些瓜子壳、坚果壳就再不剩其他,褚风临啧啧称奇道:“我了个乖乖,你可真能吃,养你一个就能把我吃穷了。”

那小鼠好似通人性一般,三两下蹿到褚风临胸前,两只小爪子紧紧扒住他的衣襟,一双黑漆漆的小眼睛熠熠发亮。

“真饿了?”褚风临用手指弹了弹它的小鼻子。

“吱~”

“不吃不行?”

“吱吱~”

“唉,拿你没办法,我自己饿着是小事,把你这小祖宗饿着了可是大事。”

褚风临翻身跃下树干,双脚轻便地落在地上,拍拍身上的灰尘,一扫方才的萎顿之态,整个人干劲十足。只见他磨拳擦掌,环视面前人流如织的平州城大街,眼里满是飞扬的神采:“金宝,准备准备,咱俩这就赚钱去了!”

平州城码头边上有块很大的空地,往常总有杂耍卖艺的在那儿设摊子,今天空地旁也不例外地围了一圈围观百姓,人群中间时不时传来拍手叫好声,那动静也吸引了许多过路人好奇张望。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场地中央,那里剑光闪烁,正有一名带着昆仑奴面具、身穿绯色短打上衣的青年挽起剑花。那剑艺只能算是平平,只是舞剑的青年身量高挑,体态健美修长,一招一式舞起来都相当好看,他忽而来个鹞子翻身,忽而耍个蛟龙探海,脑后的头巾随动作一甩一甩,像只高高飞起的山鹰般鲜亮而灵敏。

一套剑舞完毕,那青年抱剑握拳,向众人行了一礼,高声道:“各位大哥大姐大叔大婶,小弟初来贵地丢了盘缠,已经一整天没吃上饭了。望众位不嫌弃小弟剑法稀松,多多伸出援手帮帮小弟,为报答众位厚意,小弟还有一样家传绝活,特此拿来献献丑,保证让各位瞧了新鲜!”

众人见他还有家传绝活,不由心下好奇,有人起哄道:“小兄弟你可别说大话,我们平州城里什么稀罕把戏没见过,要是你这样绝活亮出来没让我们瞧了新鲜,你这摊子可就别想摆下去了。”

青年朗声笑道:“这位大哥请放心,小弟向来说到做到,要是我这样绝活不能让各位瞧着新鲜,大不了我自己把自己的摊子掀了,如何?”

青年的声音同他的剑舞一般飞扬跳脱,好似一颗颗水珠滚动在阳光照映的荷叶上,有种丝毫不让人讨厌的自信,不禁使人好奇他藏在面具后的脸会是什么模样。

正当众人为他的夸口而捏一把汗之时,青年却已经不紧不慢地准备起来了。他先是从腰间拿出一只寻常的小酒杯,面向人群道:“在场哪位大哥愿意给我一杯酒水?”

人们急着看他的新鲜把戏,很快便有人拿了酒壶在杯里倒了上了酒。青年道声多谢,随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将杯子高高抛上了天,右手持剑,左手两指并拢抹过剑身,在剑尖上轻轻一弹,只听嗡地一声,剑光一闪,杯子堪堪落在剑尖上,杯内酒水面平如履,竟未撒出一滴。

“好!好!”众人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纷纷为这精准的技艺赞叹不已。

青年闭眼嘴里叽叽咕咕念了一阵,随后张开眼睛,对着脚下的黄土说道:“如此良辰美景,这半杯薄酒就敬献给土地了,还望土地公赏面一见。”

剑身微侧,酒水从杯沿滴落地面渗进土里,不多不少恰恰半杯。众人跟随他的目光一起汇聚在地面上,猜不透到底有什么玄机,正当众人疑惑之际,稀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一小片被酒水浇灌过的土地慢慢松动,不一会儿竟从里面钻出一个巴掌来的小人来!

小人身穿青色长衫,头上戴着书院里老学究们常带的夫子帽,两撇小胡子一抖一抖,黑漆漆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简直活灵活现。

“多谢土地公赏面一见,这剩下的半杯酒也献给土地公吧。”

青年躬身将剩下的半杯酒放到小人身边,那小人闻见酒香便屁颠颠地爬到杯沿上去喝,由于他身子矮胖,再加上酒面较浅,小人大半个身体都探到了杯子里,只留下两只小短腿在外面打晃,逗得众人笑了起来。

喝罢酒,那小人摸摸鼓囊囊的肚皮,坐在地上打了个酒嗝,青年恭恭敬敬地向他抱拳施礼:“小弟剑艺不精,不知能否请土地公指点一二?”

小人不声不响,又打了个酒嗝,青年笑道:“如此便当做土地公同意了!”

手指轻弹剑身,发出几个清脆动听的音节,小人醉醺醺地从地上站起来,随着音调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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