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猎户娘子家吃过晚饭之后三人便迫不及待地踏上了旅程,一路东行,边走边打听,打听到珍珠屿位于一片名叫珍珠海的海域中,由一串相邻的小岛屿组成,远远看去好似洒落海面的珍珠,由此而得名。传闻那里出产的海鲜肥美可口,在远近各大州府都有美名,珍珠海岸边有个小村子叫珍珠村,世代靠打渔为生,只要村民推着海鱼到集市上来卖,嚷嚷一声那是在珍珠屿捞到的鱼,不出一个时辰准被抢购一空。
褚风临在开饭前听到这个消息,谗得口水都差点滴下来:“这鱼难不成比鸡还好吃?真想吃一口试试。”
沈晏清揶揄道:“那么爱吃鸡,别是黄鼠狼成精吧。”
“瞎说,狐狸也爱吃鸡。”褚风临不服气地说,转眼看到沈晏清面前还未动筷的沙参炖鸡面,脸上洋溢起狡黠的笑:“你不也爱吃鸡吗?我看你对狐狸的那么了解,长得又那么好看,别是狐狸成精吧?”
沈晏清愣了一下,一时竟忘了反驳,这下褚风临脸上的笑容更得瑟了:“沈小子,你该不会真是狐狸精吧?”
“休得胡言。”沈晏清沉声道。
“你就好好吃你的饭吧,沈公子身上又没妖气,怎么会是狐精呢?”
温静遥把自己碗里的红烧鸡翅夹给他堵他的嘴,褚风临讨了个没趣,小声嘀咕道:“不就开个玩笑嘛,整天板着张脸做什么。”可他一闻到鸡翅香味便立马把这茬抛到了脑后,喜滋滋地啃起鸡翅来了,沈晏清也一言不发吃起面条,两人各管各的,暂时偃旗息鼓。
温静遥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一路上这种情况屡见不鲜,她都见怪不怪了,褚风临和沈晏清这两人可真是天生克星,碰到一块儿就像天雷勾动地火。
褚风临天生胆大爱玩,性子里又藏着股轻狂劲儿,他平日里瞧不惯那种爱摆架子的人,偏生沈晏清就有这毛病,时不时就流露出一副高高在上、凡人退散的姿态,褚风临最不吃这套,每每看到他摆架子就忍不出拆他的台,久而久之,他喜欢上了这种骑在老虎头上拔毛的游戏,把将沈小子呛得黑脸当成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而沈晏清的反应更出人意料,本以为像他这样高傲的人应该不屑这种小孩子把戏,谁知褚风临总能精确地抓住他的破功点,一开始沈晏清经验不足,总落下风,后来分析战术学会了反唇相讥与主动出击,战况便有胜有负了。这两人每天唇枪舌剑交锋个几十回,有时以褚风临吃瘪告终,有时也有沈晏清碰壁的时候,要不是有温静遥无数次从中斡旋,恐怕这路程都走不出一里。
好不容易一顿饭安安稳稳吃了下来,吃完以后褚风临提议上街看看有什么出海必须的东西,三人一同上街采购,边走边看之际沈晏清背上的剑匣忽然发出颤动,沈晏清知晓除非有要事禀报,否则桃小花不会在有外人的情况下找他,他见褚风临和温静遥正在摊边认真地挑选商品,便寻了个借口向他们告辞:“我忽然想起有些事要处理,先离开一阵。”
“沈公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温静遥问。
“不必,我去去就回。”
“好。”
望着他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温静遥眼中浮现起思索之色。正当这时,褚风临挑中了摊子上一只小竹筒,拿起来问她道:“静丫头,这只水筒还不错吧?”
温静遥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下定决心开了口:“风大哥,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她难得主动开口要跟自己说什么,褚风临吃了一惊,放下手中的竹筒,脸上的神情都不禁正经了起来:“什么话?”
“就是关于沈公子的事……”温静遥斟酌着用词:“我想说的是,你以后还是不要与他太过亲近了,也不要随便去招惹他。”
“噗。”之前还以为是多严肃的事,搞半天原来就这个,褚风临笑出了声:“静丫头,你那么在意我跟他开玩笑,难不成是看他被我戏弄,你心疼啦?”
温静遥脸上瞬间飞起两朵红霞,一脸似嗔非嗔之色:“跟你说正经事呢,不准笑。”
“好好好,我不笑。”褚风临用两根手指夹住嘴唇,从喉咙憋出嗡声嗡气的怪声音:“好了,这下你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
温静遥见他嘴唇漏风,说话时脸颊一鼓一鼓地,活像条小金鱼,忍不住微笑了起来,但随即意识到现在在说正事,强忍笑意,换上了严肃的口吻:“你难道没有觉得沈公子这人有点……可怕吗?”
“可怕?这怎么说?”褚风临没想到温静遥会用这个形容词,有点意外。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我总觉得沈公子身上有一种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不是性格造成的,而是身份地位差异造成的,就像一个上位者面对下位者时的感觉。即便他平时与我们如常说话,也始终觉得隔着一层,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温静遥知道褚风临不是那种喜欢在背后议论他人的人,因此用词已经尽量克制。
“有吗?”褚风临努力回想平日里与沈晏清相处的点点滴滴,一脸茫然:“那家伙也就是脸臭了点,不爱笑了点,有时态度高高在上讨人厌了点,其他地方都还好吧,就一普通人而已,有那么可怕吗?”
也就只有你一个人觉得他就一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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