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温静遥点起篝火抱膝坐着,默默望向大海的方向静候他俩归来,褚风临和沈晏清在船上远远看去,只见漆黑无垠的海面之上亮起一丛鹅黄色的光,好似指引夜间航行方向的明灯,散发着温暖安心的感觉。

小船一靠岸,褚风临就迫不及待地喊了起来:“静丫头快来看,我们这趟收获颇丰!”

温静遥收拾好了心情,把担忧和难过咽进心里,脸上挂起笑容迎上前来,看到船舱那一大筐里活蹦乱跳的大海鱼,不禁赞叹:“这么多,看来我们今晚不怕饿肚子了。”

说罢三人合力把海鱼和酒坛搬到篝火旁,可是搬完之后就对着那堆新鲜的食材犯了难,褚风临看到他们两个呆立原地的样子,知道这俩大少爷大小姐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靠他们帮自己做刮鱼鳞去内脏这种粗活是指望不上了,便拍了拍胸脯自得地说道:“嘿嘿,今晚要是没有我,你们两个可不得望着食材干瞪眼了?我先去找个空地处理一下这些鱼,你们俩就去帮我找点盐巴吧。这里的海水水质好,出来的海盐应该干净,你们去岸附近的礁石下翻翻,应该能采到一些。”

任务分工完毕之后褚风临就风风火火地提着竹筐去远处捣鼓了,沈晏清和温静遥则分头去礁石边采盐,桃小花和桃小叶也化作狐形从剑鞘里出来帮忙,桃小叶鼻子灵,小鼻子一拱一拱地到处探寻,不一会儿就把藏着盐巴的礁石底下翻了个遍,还奇迹般地刨出了一堆扇贝、牡蛎,而褚风临那边也是手法娴熟,刷刷几下便把鱼鳞和内脏清理地干干净净。他将海鱼用木棍串成几串,放在火上翻烤,正好渔民在船上留下了一个大铁锅,三人一块儿架起铁锅,把扇贝还有牡蛎等小零碎丢到锅里去煮,煮着煮着香味从锅盖的缝隙里飘散出来,一丝丝,一缕缕,直勾得人馋虫大动。

褚风临守在铁锅边等汤煮沸,专注间忽然感到腿上重重地,低头一看,竟是桃小叶将四肢都扒在了他的裤腿上,小爪子使劲挠啊挠,试图爬上来偷吃,无奈身手太差,毛茸茸的小雪团子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可急坏他了。褚风临俯下身去把馋嘴的小狐狸拎起来,刮了下他的小鼻头,教训道:“好小子,平日里只知道粘着你主人,一有吃的就想到来巴结我,我看你投胎投错了,不应该投狐狸,应该投只猫,你就是只小馋猫,跟金宝这只小色鬼真是天生一对。”

桃小叶听后不服气地伸出小爪子指了指,示意他小馋猫可不止他一个。褚风临朝它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温静遥正蹲在锅边时刻关注着海鲜汤的烹煮情况,双手托着下巴,眼里亮晶晶,脸颊一鼓一鼓地向火堆轻轻吹着气,期盼着能把火苗吹得旺一些,褚风临难得见她如此天真稚气的模样,不由一愣:“静丫头,你怎么也跟他混一块儿去了?”

温静遥乍一听见他的声音,这才知道被他看到了,她羞涩地抿了抿唇,脸庞在火光映照下红扑扑地,像只熟透的苹果:“我只是想到自从那次在破庙避雨之后就没吃过风大哥亲手做的菜,很想快点吃到,所以……”

褚风临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一面笑一面伸出手,食指成勾,温静遥以为他要弹她的脑门,怕得闭上眼,可是等了很久那触感没有落在额头,而是落在了鬓边的发丝上,很轻很轻地弹了一下,生怕弄疼了她。温静遥睁开眼,正落进他那双盛着阳光的眼眸里,他的话音里带着别样的纵容,调子听上去格外好听,低沉沉地,有如浓醇的美酒灌入心田:“你啊,你也是只小馋猫。”

温静遥摸了摸鬓边的发,在这个相同的位置曾经被蛇妖化作的褚风临亲吻过,如今只是普通的肢体接触,她却感到了和当时类似的心境,心房涨涨地,整个人好似被灌醉了一般,她支支吾吾寻了个借口便匆匆走开了:“我……我去帮沈公子捡些柴火……”褚风临目送她仓皇而逃的背影,似乎不明白她为何反应这么大,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失神了一会儿。

温静遥来到树丛边,路上被海风吹了一阵,脸上的红晕总算消了大半,可是月光下还是能看出些许痕迹,沈晏清还当她从海底出来受了风,随口问了一句:“你的脸怎么了?”

温静遥被他锐利的眼光一扫,只得尽力遮掩:“没什么,只是刚才离火堆太近了,烤得身上有点热。”

这么拙劣的说辞自是蒙不了沈晏清,但凡人老话都说女人心思难猜,他也懒得猜,见温静遥不说,他便不再废话了。

两人默默无言捡完柴回到篝火边,恰逢褚风临从后边拿了酒坛过来,温静遥看他拍开封泥,正想劝他别喝酒,正好这时褚风临感到腰间的袋子动了动,金宝那只贼兮兮的小脑袋闻着酒香从袋口钻了出来,一溜烟地爬到坛口偷酒喝,大半个身体钻进酒缸喝得忘乎所以,褚风临抓起它的尾巴将它提到自己眼前,揪了揪他的胡须,又挠了挠他白花花的肚皮,金宝被他挠地痒痒难耐,在他手中蹬着爪子吱吱乱叫。

“金宝,出海之前我不是让你待在珍珠海等我们回来接你,你怎么闷不做声地跟来了?而且下海那么久,你小子居然没被淹死,还有力气偷酒喝,你该不是修成老鼠精了吧?”褚风临把小老鼠放在手上,从头毛研究到咯吱窝,非但没研究出什么道道来,反倒把金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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