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舞姬在羌笛声中悄然退场,唯留场中央红衣女子翩然独舞的身影。

她的手环、脚环、衣角之上皆缀有细小的金铃铛,随舞蹈节拍发出声声清脆动听的声响,热烈奔放的舞姿与中原风格截然不同,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生机勃勃,随风招展的裙摆与肆意飞扬的红纱仿佛将所有人都带入了遥远的西域大漠之中,那里有莽莽的黄沙,有鲜红的荆棘花,还有妖娆善舞的西域女郎,她轻纱覆面,微卷的红发之下一双眼睛好似沙漠中最纯粹的祖母绿,她媚眼如丝,举手投足间充盈着神秘冶艳的气息,就这样舞进他们心里,让人为之痴狂。

渐渐地,声声羌笛被金戈铁马的号角声所代替,其余舞姬回到台上在红衣女子的带领下围绕圆台一圈又一圈地不停旋转着,只见一只水晶球从舞台下方缓缓升至船舱天花板,好似一轮圆月悬挂于穹顶,诸女围着它起舞,同时做出祷告的手势,似是在举行西域独有的拜月仪式。

台下众人沉浸在舞蹈的氛围中,浑然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水晶球吸取他们身上的灵力发出幽光,众看客一个接一个卧倒酣睡,不一会儿台下就横七竖八睡倒了一大片。

沈晏清在包厢中见到这一幕,与身后的温静遥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两人按照之前的计划部署展开行动,沈晏清召唤出两道飞剑,一道飞至天花板将水晶球从空中击落,另一道切断了舞台背后的帷幕,宽大的帷幕将整个舞台及大半个看台罩住,以扰乱杂耍班一干人等的视线,温静遥趁机拿出藏于袖中的碧水晶珠,将鲛人之血滴于其上,轻念咒诀将它催动,时刻注意场上一举一动,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正当她专注应战之际却无意间瞥见褚风临愣神的表情,急得她连声催促:“风大哥,风大哥!”

褚风临方才被舞姬的一头红发所惊异,沉浸在若有所思的情绪中,被她一喊方才如梦初醒,转眼看到沈晏清早已飞身而下,连忙抓起手边的剑跳下去襄助于他。

众舞姬虔诚朝拜之际帷幕当头罩下,再加之水晶球被人打落,一时间惊慌失措,唯有红衣女子冷静地将掉落的水晶球收入怀中,山羊胡男子及杂耍班一干人等前来救场,仓促间对她交待了一句:“你带灵力球先走。”红衣女子颌首,在几名壮汉保护下往后场退去,可是没退几步沈晏清便如天神般从天杀至,山羊胡男子带领几名青壮年及侏儒上前抵挡,可哪里挡得住沈晏清出剑的迅猛之势?凌厉的剑风如流星般横扫而过,冲击力强大,前面几名矮小侏儒哇哇大叫着四散飞去,砸穿船板的同时化作原形,变成几只黝黑丑陋的沙漠豚鼠落荒而逃。

“果然是妖,嗬,我倒要看看这船里究竟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妖孽。”沈晏清这句冷傲的话语不仅仅说给杂耍班的人听,也是说给楼上包间中的那人听,他感觉到从他下场到现在那束视线就像幽灵一般牢牢锁定在了他身上,如影随行,如芒在背。

这种被人暗地里监视的感觉真是熟悉又让人讨厌,他只想速速解决眼前这些障碍然后去将那个躲在暗地里的家伙揪出来,看看他究竟是人是鬼。因此他的攻势格外凶猛,出剑迅疾,杀气尽现,直打得杂耍班众人毫无还手之力,剑光所及之处在场之人撞到剑口上接连现形,吞火球的男青年变成一只铁皮穿山甲钻入地板缝隙,软骨功的姑娘化作响尾蛇匆匆游走,卷胡子的中年男子变身岩羊撒蹄子狂奔……果真是妖孽横生,畜生满船。沈晏清独立其间,冷冷的眼风将场环视一通,众妖被他迫人的气势震慑,吓得抖若筛糠连滚带爬,可是他们逃命的速度再快也比不过他手中的剑快,只听一阵乒乒乓乓混乱的撞击声夹杂着哀嚎声,船板发出吱呀难听的断裂声,一路上多出大大小小的裂痕与洞眼,一半是众妖砸穿的,一半则是剑气划穿的。

待小兵解决,沈晏清向楼上包间的方向瞥了一眼,却发现那束幽灵般的视线不知何时消失了,它的出现和消失都是那么离奇,如若鬼魅,沈晏清心底有个直觉,它肯定还会再度出现,就在今后的某一天。

另一边,褚风临追击红衣女子和几名壮汉来到后方走廊,一行人护着水晶球在狭窄的走廊中奔跑了许久,原本计划躲进后台跳窗而逃,可不成想后台大门早在他们上场之后就已被桃小花下手封死,几人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褚风临看到他们急得焦头烂额的样子,悠哉哉地吹了声口哨,语气嘚瑟道:“喂,你们是要像这样等到天黑吗?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不介意和你们玩捉迷藏。”

他们几个对视一眼,红衣女子抱着水晶球退到最后,其余几名壮汉一拥而上,褚风临向他们招招手牵引着他们向后跑,壮汉们紧追其后想要将他制住,可当他们随着他跑回走廊地段才知中了他的计,走廊黑暗狭小的空间让他们根本无法展开拳脚,几人挤在里头像是剪了翅膀的鹰,一举一动地带着拘束,反倒是褚风临如鱼得水,借着独特的地形优势左闪右避,间或灵敏地攀上楼道给他们偷偷地来几记老拳,壮汉们非但数次扑空,还被他耍得团团转。

褚风临挑衅的笑声在头顶响起:“哈哈哈,慢慢来,反正本少侠有的是时间陪你们玩捉迷藏。”

壮汉们心里早已将他生吞活剥一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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