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我来了?这是我行走江湖惯用的装束,你们以后会看习惯的,对了,提前跟你们打个招呼,除了杂耍团舞姬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倒卖西域特产和中原茶叶丝绸的商人,旅途中我们有时会和商队同行,你们没意见吧?”

说着赤月一双巧笑灵动的眼眸瞟了瞟马车后头,那里拉着成箱的丝绸、茶叶、瓷器、手工艺品等诸多中原特产,箱子垒地老高,由几头牦牛精拉着,周边还有一排小妖护送,看来他们那么大一个杂耍团一路上吃穿住行的经济来源都靠它了。

褚风临素来精通此道,满怀好奇地走过去围着箱子转了一圈,兴致勃勃道:“这可巧了,我以前跑江湖卖艺时偶遇一群来中原倒卖商品的西域商人,帮他们护送货品,经手过一点这活,还从他们那里打听到几个不错的货源所在,改天我帮你看看你拉的这批货成色如何,能估到什么价,路上万一有更好的货源你也可以去勘验勘验。”

“哦?想不到你也是行家。”赤月听闻此言既惊又喜,顿时对褚风临生出不少亲近之意:“我以前不是没做过买卖生意,但来中原那么远还是第一次,一路上吃了不少亏,这才想做扮成男子掩人耳目,不过既然有行家同行就方便多了,看来以后得有劳小弟多担待了,嘿嘿,你们中原客套话是这么说的吧?”

褚风临跟着温静遥沈晏清处久了,当惯了照顾人的大哥,头一次被人叫小弟,颇感新奇:“不敢当不敢当,既然你叫我一声小弟,作为回礼,我也尊称你一声赤月姐吧,你不会嫌我把你叫老了吧?”

赤月被他逗得直笑:“我又不是你们中原那些扭捏的小家碧玉,哪会在意这个?别说赤月姐,叫我一声大姐我都没什么好生气的。”

这两人都是性情豪爽之人,再加上经历相似、脾气相投,一旦打开话匣子就聊得十分投机,温静遥随着沈晏清还有桃小花桃小叶坐进马车里,隔着门帘远远瞧见他俩骑在马上亲昵攀谈的样子,不知怎的心头闪过一丝莫名的酸涩,别过脸假装去看窗外的风景,在一片前路未知的忐忑心绪中车轮滚动,载着他们向遥远的西域前行……

赤月说负责拉车的西域良种马是杂耍团中修炼百年的小妖所化,脚力较一般良种马还要快上三四成,原本从中原到西域的路程少则三四月,多则半载,现在有了良驹的助力日夜兼程至多一月即可到达,只是旅途较为颠簸辛苦,一路上温静遥专心调配药草,闲暇时候就看看窗外不停变换的风土地貌,不怎么说话,沈晏清向来话少,打坐调息间隙也总是凝神沉思,没人知道他在思考些什么,褚风临则忙着与赤月攀关系套情报,经常姐姐长弟弟短地一左一右骑在马上天南地北地聊,褚风临江湖经验丰富,又熟识中原地形物产,帮赤月牵线认识了不少可靠的中间商,赤月沿途与各大商队买卖交易,褚风临从中抽成小赚了一笔,两人合作愉快,在买卖和赶路同时进行之下很快就出了边关。

这些天可能是临近沙漠的缘故,明显感觉到人烟越来越稀少、气候越来越燥热难耐,毒辣的日头将方圆数百里照射地寸草不生,放眼望去除了莽莽的黄沙就是无穷无尽的灰色天野,除了偶尔经过的商队连续好几天也撞不见一个活人,他们一行人马孤独地穿行其中,就像穿行于天与地的尽头,不知何时才是归途。

就这样走了不知有多久,终于有一日,赤月指着前方一座沙丘对他们说道:“看,那就是狐丘山,因形貌像一只沉睡的赤狐而得名,受灾的小镇沙德里克就在它的旁边,我们一会儿得去山脚下找那位避世的老巫师商议一下设祭坛祈雨,引红色巨龙出土的事。”

三人循着她所指方向看去,只见远处一座山丘高高隆起,顶端尖窄,隐约像是狐首,尾部长而曳地,好似狐尾,远远看去真的好像一只狐狸沉睡在天穹之下,山体上的砂砾在烈日灼烧之下隐隐散发出赤色光泽。

褚风临抹着汗从马车上跳下,接着顺带着伸出手去扶了一把身后的温静遥,待两人在地上站定,热气瞬间从脚下席卷至身,热浪蒸腾之中所有景物呈现出影影绰绰的虚幻效果,远远望去远处天空下那只硕大的狐仿佛正沐浴在火光里熊熊燃烧,褚风临望着这副诡谲的景象忍不住感慨:“这座狐丘山看着可真够邪门的,我猜那红色巨龙该不会就是从那座山里长出来的吧?”

赤月竖起一根手指做出禁言的动作,同时唇角弯起,眼里浮现几缕揶揄的笑意:“你这话在这里说说还成,到了镇上可千万别提。这里的人十分敬畏并惧怕赤狐,路上看见赤狐必会叩拜喂食,这座沙丘山由来与一只赤狐妖的传说有关,但是那个传说只有当地人知道,不会轻易告诉外人,他们将沙丘山当作那只赤狐妖的化身,在山脚下年年祈雨、祭祀供奉,他们将这场旱灾归结为赤狐妖发怒的前兆,生怕触怒了狐妖,在他们面前不能说对赤狐不敬的话,否则会视为异类。”

“赤狐妖……”褚风临念叨着这三个字,抬起头来与其余二人对视了一眼,从他们眼里读到了相同的疑惑:“该不会又和火离那只臭狐狸有关吧?”

沈晏清白了他一眼,褚风临笑嘻嘻地调侃道:“嘿嘿,沈小子,我知道他是你的崇拜对象,可你这崇拜对象也太会惹事儿,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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