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赤月也惊呆了,一个劲向他使眼色,但褚风临恍若未见,只是抱起手臂啧啧叹气,面向老巫师震惊的表情慢悠悠地说道:“搞半天原来你会说中原话啊,那就省事儿多了,老爷子我跟你说,你们视为阎罗的那只臭狐狸十九年前就魂飞魄散了,死地连根毛都不剩,别说是莫名其妙发脾气给你们降灾祸了,连诈尸都诈不成,你们老吓唬自己做什么?”
“你竟敢对天狐大人如此不敬!你……你……”老巫师气得脸上肌肉都扭曲了,忽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朝着狐丘山的方向不住叩头,同时口中念念有词,虽然听不懂在念什么,但那颤抖的声线之中饱含恐惧与后怕,想也知道必然是在祈求天狐大人的原谅,褚风临看他这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就忍不住摇头,还是温静遥心怀不忍,走到老巫师的面前,将语气放缓,温和有礼地慢慢向他解释道:“老人家,我这位朋友说话虽然不中听,但他所说却是实情,天狐上千年前来封印在太苍山化妖池底,十九年前挣脱封印逃出,已经在雪衣派上下的围剿中自爆内丹灰飞烟灭了,这场旱灾与他并无关联,你们不必害怕会触怒于他。”
“瞎说!”老巫师呵斥道:“你们这几个中原人休想诓骗我,天狐大人神威通天,怎么可能会死在区区几个凡人手上?你们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们刚才说的话,如果没有,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明。”沈晏清望向温静遥,出口的声音冷静而理智,温静遥受到提点,犹豫了一下,虽然内心之中仍旧对说起自身妖气一事有些抗拒,但事关大体,她还是鼓起勇气承认了:“没错,我的身上有天狐的妖气,十九年前我生母也参与了围剿行动,亲眼看见天狐魂飞魄散的情形,天狐临死前一缕妖气侵入我生母的体内,这才造成了我如今的状况。”
老巫师闻言怔愣许久,眯缝起那双浑浊的眼将温静遥从头到脚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了一通,目光从起初的难以置信到渐渐凝滞,再到迷茫,口中不停喃喃自语着:“这妖气是真的……怎么可能……居然是真的么……如此强大的天狐大人居然会死……”
褚风临、温静遥与沈晏清三人面面相觑,他们看到老巫师失魂落魄地坐倒在地、看不出是喜是悲的身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还是赤月上前将他搀起,扶到门口一块石头上坐下,待他情绪稍定才开口发问:“巫师爷爷,既然天狐已死,那天狐发怒降灾的可能就不存在了,您也不必如此顾忌了,现在解决旱灾的事情要紧。”
老巫师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扫了他们一眼,语气半是惆怅,半是无奈:“原来强大到可以任意主宰他人生死的神也有一死,真是可叹……唉,也罢,看你们三个一个身带天狐妖气,一个看着法术底子不弱,一个相貌怪异,千里迢迢从中原来到我们这个受灾的镇上,估计真是真神的安排也说不定……”
沈晏清对老巫师开头那句感慨似乎有所触动,垂下眼睑,若有所思,褚风临则在听到相貌怪异这个画风迥异的形容之后下意识地抓了抓那头红发,撇撇嘴,没吭声。
赤月见老巫师有松口的迹象,便趁机询问道:“巫师爷爷,我们要解决旱灾就必须得先找到红龙来源处,寻找红龙来源处就势必会涉及到狐丘山,关于狐丘山的传说,还有您刚才说的山中隐藏着天狐神识的事,可以详细地说给我们听听吗?”
老巫师摆摆手,悠悠说道:“那都是数几千年前的事了,时间久远,早已失落无考,我也只是幼时从上一任巫师的讲述中才知道个大概。相传很久以前我们这一片并不是沙漠,而是遍布崇山峻岭,山中洞窟里藏匿着许多修行的精怪,其中有一只小赤狐妖,刚出生不久时亲人族人皆因遭受天罚被九天神雷劈死,他被父母护在身下才有幸逃过一劫,但也身受重伤流落凡间,在凡间受尽欺凌,伤病交加,差点死去,幸亏他命不该绝,奄奄一息之际偶遇一段仙缘,被人喂食了一段时日的仙露得以存活,由于从小喝仙露长大,他的灵性悟性天生比其他狐妖要高,可是体内妖性未除,暴戾之气也比其他妖类更甚,之后他在凡间修炼数百年,修成了法力通天的九尾天狐。”
当时那只小狐妖应该就是火离没错了,平时只听说这只传说中强大的狐妖如何如何威风,如何如何坏事做尽,此番还是头一次听说他的过往遭遇,四人沉浸在这段数千年前尘封的传说之中,心中既是好奇,又是神往,温静遥感慨道:“小时候我曾听竹爷爷说起,除人之外尘世间飞禽走兽便属狐灵性最深,其中狐仙一族幽居海外仙岛,世代清修,身上妖性早已淡化无几,修行更为容易,而狐妖一脉隐匿人间,妖性深种,修行不易,修成九尾起码要花上数千年,这火离虽有仙露加持,但体内妖性并未通过修炼根除,修炼时经历的苦楚也较常人多上数倍,修炼数百年便修出了九尾,心性也是颇为坚忍了……”
沈晏清沉默片刻,开口问道:“你可知道,狐妖一族当年是因何原因遭受雷劫?是作恶太多,还是……”
老巫师摇头:“这么久远的事,早已失落无考了,不过妖生而为妖,无论作恶与否,生来便注定受尽歧视,受凡人歧视,也受上天歧视,这位姑娘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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