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廓在身侧篝火映照下显得愈发柔和:“是我,我回来了。”
温静遥失神地摸了摸鬓发,直到这时候,她才真正确定是真的褚风临回来了,眼底波光几经变幻着,最后化为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用尽身力气抱住眼前的人,仅仅只是片刻,却仿佛历经了千年的离别,只要一想到狐丘山洞底他被附身后那陌生绝然的神情就心痛不已,生怕一个松手,他就会头也不回地离自己而去:“我以为……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褚风临回抱住她颤抖的身体,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尽情宣泄着压抑已久的害怕和委屈,待她哭声渐息,他方才柔声抚慰道:“傻瓜,我还要陪你一起走遍天涯,找到那四样宝物,帮你去除身上的妖气呢,承诺还没完成,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附身了?”
一说起这个温静遥就又是后怕又是生气,她从他的怀中坐起来,挂着满脸泪水嗔怒地看了他一眼,责怪道:“你总是这样!一次两次为了我们去做危险的事,天狐神识怨念深重,封印一旦解开必会惹下大祸,幸亏这次沈公子及时相助才没有让事情扩大,如果真的因为我自己一人的小事而祸延天下苍生,还害得你也变成一个六亲不认的妖魔,那我……”
光是想想那可能发生的事温静遥就不寒而栗,一颗心如坠冰窖,简直不敢再想,就在这时候褚风临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双眼直视着她,目光炯炯,出口每个字都重如千钧:“天下苍生重要,但你同样重要。为了你,即便变成一个六亲不认的妖魔,我也心甘情愿。”
温静遥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如此浓烈的感情,灿金的眼眸历经烈火的淬炼愈发澄澈透亮,如炬的锋芒将她包围,那温度炽热灼心,燃烧着飞蛾扑火般孤注一掷的疯狂与决绝,温静遥心头一凛,不由自主地移开了目光,因为她怕再与他多对视一刻,整个人就会被他拖进那烈焰中,与天地万物一起化为灰烬。
褚风临还是那个褚风临,可是面对这样的他,温静遥头一次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有一点……陌生?
没有来得及多想,身边一声轻咳便及时响起,打断了他们两人的独处:“咳咳……风少侠,温姑娘情况怎么样?你将我们商量的事同她讲过了吗?”
温静遥原以为只有他们两个人,谁知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只要一想到刚刚他们俩的对话可能被第三人听到顿时羞窘不已,急忙退开一步远离褚风临的怀抱,用袖子拭去未干的泪痕。直到现在她才有机会看清周围的环境,只见他们身处沙漠之中,距离狐丘山已经不知有多远了,此时正是深夜,他们的身边点着一堆篝火,离他们三丈外的地方还点有另外一堆,几个门派弟子打扮,身穿雪白长衫、背着剑匣的人背对他们坐在火堆边安静打坐修炼,方才走过来与他们打招呼的那人衣着打扮与那些人一模一样,看来是一起的。
温静遥看到他们的剑匣还有白衣背后画有同一个符印标记,那标记与赤炼玄石封印上的标记一模一样,还没等她惊讶,褚风临就笑着向她解释了他们昏迷之后的情形:“静丫头,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了,昨夜我们在狐丘山昏倒之后被埋在了落下的碎石堆中,幸亏这几位雪衣派的师兄发现了我们,将我们救了出来,正好他们的掌门也命他们来探查血妖藤的事,这位梅清师兄希望我们跟他们一起回山面见掌门,禀明一下一路上对妖藤的所见所闻还有狐丘山的具体情况,我已经答应了。”
“雪衣派……”一直以来都是在传说中听到雪衣派的名头,包括竹爷爷的身份也只是她的推测居多,如今亲眼见到雪衣派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温静遥一时间脑子有点懵。
那位约莫三十岁上下、细眉长目,面貌文气的雪衣派师兄见状倒是已经彬彬有礼地向她抱拳了:“在下雪衣派掌门梅若白门下大弟子梅清,奉师命前来调查血妖藤一事,不曾想赶到狐丘山的时候三位已将妖藤铲除,听闻风少侠说三位一路上所见妖藤众多,因此想请三位一同上山向掌门详细说明一下情形,助我们尽快铲除其他地方的妖藤。”
“这样,我们自然是义不容辞。”温静遥看到褚风临悄悄向她眨了下眼,早已猜到他心中所想,便应了下来。
那梅清礼数周到,闻言微笑着说:“梅清就替家师先谢过二位了。另外,你们的同伴,那位沈公子修为耗损太多,元神虚耗,短时间内无法恢复原形,也可以将他送到我派静养。”
温静遥听他提起沈晏清,这才忽然想起从刚才到现在都没见到沈晏清的身影,想到狐丘山洞中他强行催动所有灵力助她抵御火狐的画面,不由揪起了心,褚风临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应,朝她篝火边努了努嘴:“别担心,他睡得正香呢。”
温静遥朝篝火边看去,只见温暖的火光下睡着一只雪色小狐,小狐看上去没比桃小叶大多少,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色、毛发莹润如霜雪,他闭着眼睛,四肢蜷缩在毛茸茸的尾巴里,身体随呼吸均匀地起伏着,桃小花和桃小叶化成原形守在他的身边,为怕他受凉,将各自的长尾盖到他的身上,三只小狐依偎在篝火边静静安睡,画面静谧又温馨。
温静遥怎么也不敢相信沈晏清的原形竟是这样,想起他平日里高傲矜贵的样子,再看看眼前的雪色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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