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护罩中背后的沈晏清与温静遥,尤其温静遥,看到她的瞬间他眼神有片刻的触动,但是很快被残酷的微笑所代替,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们,目光轻蔑,好似强大的天神审视地上渺小苍生,生杀予夺:“是你吗?等了千年,我终于可以亲手杀死你了。”
温静遥知道他八成是将她当成了幻象中的小宫女,可听见他用褚风临的声音说着那样的话不由心里抽痛,他放声大笑着,疯狂的笑声中赤炼玄火迅速聚拢成狐形,远远看去好似一只硕大无朋的赤狐拔地而起,只见它身流火、眼瞳赤金,在一声狐啸中飞上高空,直直地朝他们的防护罩俯冲而来,像要将他们一口吞进腹中。
赤炼玄火与碧水晶珠凝结的防护罩狠狠撞击在一起,白雾四溢的同时防护罩因为相撞力度过大而不再稳固,沈晏清与温静遥撑开幻术屏障抵挡着,可赤炼玄火实在太过刚猛,火焰将罩子整个包围住了,滚烫的火苗不停蚕食着冰罩表面,即便有冰晶之力能抵御一时,可长时间下去迟早会被吞噬。
罩内温度灼热难耐,空气也愈发稀薄,冰罩已经火焰蚕食下脆弱地不堪一击了,温静遥缓缓滑坐在地,望向那人的方向,心口阵阵发疼,视线也随着火光渐渐模糊了。一声声细微的碎裂声中,她似乎听见沈晏清沉静如铁的话语:“我去将他带回来。”
“沈公子……?”温静遥抬眸,看到沈晏清缓缓解下腰间双狐玉佩的动作,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从相识至今这枚玉佩就从未见他离身过,正好此刻剑鞘中的桃小花感应到玉佩灵力消失,慌忙喊道:“殿下,玉佩一旦离身,你的修为就……”
沈晏清没有理会她们的担忧,只是凝视着褚风临淹没在火海中的身影,目光清明无畏,即便万千光华淬火摇曳亦不改其锋锐的胆魄:“他将我视作同伴,救我不顾危难,如今他身陷囹圄,我纵使刀山火海、粉身碎骨,又有何惧!”
三人出生入死这么多次,温静遥瞬间就读懂了这其中的情义,不再多说,只是默默地运用自己身上仅存的灵力支撑着冰罩争取最后一点时间,沈晏清将双狐玉佩丢在地上,双手结印,口中念动破封咒诀,失去了玉佩的压制,身上的灵力化为风暴飞速朝外扩散,沈晏清笔直地立于狂风中,衣角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黑发如墨般飞舞,晶莹雪亮的灵力流冲破火焰禁锢覆盖了四周土地,火苗四散,逐渐归于无形。
褚风临原以为大火过尽他们俩早被烧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可谁知他们竟然没死,褚风临盯着他们,目光阴骘,他缓缓伸出手去指挥赤炼玄火再度化成赤狐之形攻向二人,口气如同碾死两只蝼蚁那般轻忽:“就凭你们,也配反抗于我?”
面对褚风临来势汹汹的出击,沈晏清凝神聚气,灵力流在他们身前迅速聚拢成形,变成了一只由雪亮光点组成、眼眸漆黑的白狐,温静遥在灵力流身上施加了碧水晶珠的冰霜之力,白狐周身散发丝丝冰寒气息,呼啸着冲上天,与迎面袭来的赤狐缠斗在一起,烈火碰上冰雪,极寒碰撞至热,两股强大的力量激烈对撞着,火花四溢、冰霜飞溅,山洞在强力震荡下塌陷得更为猛烈,一道长长的裂痕从山顶劈裂至山脚,山体断裂成两截,两只巨狐在轰鸣声中飞至高高的蓝天之上继续厮杀。
那一天,沙德里克的居民们看到了有生之年都难以忘怀的震撼一幕——远处那座高耸了千年的狐丘山在烈火焚烧中慢慢倒塌了,震得脚下的土地都在微微发颤,一红一白两只巨狐互相撕咬着从山中冲出飞上苍穹,水火相争、久久不休。居民们既惊又怕,体人在老巫师的带领下跪到祭坛边诚心诵念着祈求的话语,祈求真神保佑村庄不再受干旱之苦,祈求天狐大人平息愤怒,巨狐缠斗了一夜,祈愿也诵念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熹微的晨光从天边漏下,落在血妖藤干枯萎败的枝叶上,众人抬起头颅望向狐丘山,只见断裂的山体只余下一片焦黑,巨狐也终于消失不见了。
昏迷期间,温静遥在梦境之中不停重复着一个情境——一只通身流火的巨型赤狐阴测测地盯着她,金色眼眸燃着仇恨的火焰,口中发出桀桀笑声:“等了千年,我终于可以亲手杀死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魔咒一般的笑声中赤狐猛然朝她扑来,将她一口吞噬,温静遥大叫一声从梦魇中惊醒,大口喘息着,惊出一身冷汗。
“做噩梦了吗?”温静遥感到自己被一个人扶了起来,一双大手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脊,呼吸着那人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狂跳的心终于回复了平静,扶着昏乎乎的脑袋坐正了一会儿,刚想抬头对他说没什么,可乍然看到那人一对金色眼瞳,与梦中赤狐的眼眸重叠,她震惊之下将他推开,充满戒备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该不会发烧了吧?”褚风临一脸莫名,走过去用手背贴着她的额头感受了一下温度,喃喃自语道:“奇怪,没发烧啊……”
温静遥在他关切的目光下慢慢镇定了下来,仔细端详着面前的褚风临,注视着那张熟悉的脸、熟悉的眼睛、熟悉的表情还有笑容,半晌,小声地开口问了一句:“风大哥……?”
褚风临被她那一副小心翼翼又不敢置信的表情给逗笑了,伸手在她的鬓边弹了一下,语气宠溺,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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