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句。

温静遥愣住了,动了动唇,一时竟不知该不该答,直到接受到褚风临温暖的眼神示意,褚风临对上梅落白咄咄逼人的眼神,警觉地开口,语气一如往常,不卑不亢:“梅掌门问这做什么?”

梅落白用他那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说道:“我派开宗祖师衡阳真人曾是天宫一名铸剑仙匠,曾铸出一柄让天下妖魔鬼怪闻风丧胆的神剑,铸剑所用原料便是净妖至宝霰雪琉璃魄,辅以碧水晶珠与赤炼玄石水火淬炼而成,铸成的神剑能斩杀一切妖魔于剑下,当年火离也是受它重创才得以被衡阳真人制伏,可惜神剑刚铸成赤炼玄石便被火离窃走,碧水晶珠也掉落凡间不知所踪,只剩一味铸剑原料霰雪琉璃魄还留存在我派,如今,我不过是想将我派遗失的宝物收回。”

温静遥听他方才的话,结合狐丘山火焰中看到的情景,想起小宫女握紧颤抖的手指刺向火离胸膛的那柄剑,万没想到他们一路上寻找的净妖宝物与雪衣派还有这番渊源,褚风临也是完意想不到,但震惊过后看到梅落白此意竟是要将宝物收回的意思,想起他们这一路出生入死辛苦找寻,就为了去除静丫头身上的妖气,如今四样宝物只剩一样未寻到,如果这时候做出让步,岂不功亏一篑?

他咬咬牙,据理力争道:“梅掌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就算那三样宝物原本是你们的东西,可是失落了那么久,又有几人知道当年的事?你们过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到头来还是我们辛辛苦苦替你们找到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更何况我们又不是用它来做伤天害理的事,静丫头从小被妖气折磨,苦不堪言,竹神医说只有集齐了四样净妖宝物才行,所以我们才一路寻找,大不了等事情一完我们就立刻将宝物归还,但在此之前,请你们网开一面,就当……就当挽救一条无辜的生命吧。”

听他的话音,温静遥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褚风临溢于言表的急切之情,内心如何能不触动呢?她重新迎向梅落白迫人的审视,目光澄澈,一字一句,言辞郑重道:“梅掌门,我们在此保证,等我们找到了最后一样宝物,去除了我身上的妖气,一定会将宝物悉数奉还,如若违背誓言,静遥愿遭受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在她发下重誓之时,台阶左侧的松雪凝一直关注着她的眼神变了变,欣喜之下染上几分赏识之色,而右座从始至终表情紧绷的兰潇脸上则第一次出现了松动。

可饶是恳求至此,梅落白坚如铁石的心也没有撼动半分,他将唇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但那抹弧度看上去并不是在笑,而仅仅只是扯动面部肌肉时的机械动作,就像是冰块上裂开的一道裂缝,怪异中暗含讥诮:“你们行迹如此可疑,哪点值得我相信?我派宝物就该由我派亲自保管,绝不能落入妖邪异端手里,至于你们,先关进化妖池禁地,从后发落。”

话音刚落,座下数名长老开口应和道:“没错,这二人可疑得很,他们两个看着毫无特别之处,而那天狐神识积怨千年凶煞异常,一旦出世乃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如何能叫他们毫发无伤地逃脱?除非有两个可能,第一,他们已沦为天狐神识掌控的傀儡或者与投放妖藤的人关系密切,第二,他们在说谎。”

“十九年前我派看管不力致使天狐从化妖池底逃出一事已让我派沦为笑柄,好不容易集派之力折损近半人马才将那妖狐击得魂飞魄散,如若再出什么闪失,我派还有什么颜面在灵界立足?这二人一个身染天狐妖气,一个被天狐神识附过身,还带着一只不知是妖是仙的白狐,不能轻易放过,赶紧将他们关押起来,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丝天狐重现人间的可能性发生!”

“赤炼玄石、碧水晶珠与霰雪琉璃魄的确是净妖仙物,但是传闻仙物吸收太多妖气会损耗仙力,我派如今唯一的翻身机会就是铸造出当年那柄传说中的神剑斩尽天下妖藤、斩杀投放妖藤之人,借此重振声威,在这当口不能容许行差就错半步,当年百草峰竹首座私窃霰雪琉璃魄为这小姑娘净化妖气已是犯下大错,望掌门三思,不能再让我派仙物落在这种满身妖气的人手上了。”

一道道冷漠的视线,一句句诛心的话语,像无数把尖刀将他们重重包围,自从随褚风临离了家,除了某些时候,温静遥已经有很久没有想起自己身染妖气了这件事了,直到此时此刻,看着这些修仙之人脸上的漠然神情,听着他们话里话外的轻视与嫌恶,无一不在提醒着她她是个有异常人的人,她原以为自己会像以前一样伤心难过,可是没想到内心出乎意料地平静,反正她一早就不喜欢这帮子人对褚风临的态度,之所以来到这儿是看在竹爷爷与她生母的份上,既然这些人不欢迎他们,那他们也没必要待下去了。

她在褚风临耳边悄声说了一句:“风大哥,我不喜欢这里,我们想办法离开这儿吧……”谁知,褚风临蓦然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身后,那力道强硬而决然,叫她吃了一惊。

褚风临方才见温静遥当众发下毒誓,那梅落白不为所动也就算了,在座这些人又对温静遥说出这种侮辱的话语,心中大为愤怒,只听他发出一声冷笑,护在温静遥身前,高傲地昂着头颅,方才那装出的一丁点礼貌的假相荡然无存,目光一一扫过在座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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